林默语此刻正木然的坐在床边,见到他来,脸上也没有别的表情。
“随我出去赛马吧。”拓跋宇说道。
也不管她同不同意,拓跋宇牵起她就向外走。令他意想不到的是,林默语竟对他开口说话了。
“我还以为,你要永远将我困在这一方穹庐之中呢。”林默语开口,声音清冷,听不出多少情绪。但终于听到她开口,拓跋宇还是喜出望外。
“你是在怨我不让你出来吗?抱歉,是我疏忽了,忘记告诉他们不必阻拦你。”拓跋宇看向她说道。
拓跋宇之所以敢说这样的话,是因为他自己也很清楚,仅凭林默语一人,她是绝对走不出去的。哪怕她真的跑了,对这里的一切也并没有他们那么熟悉,他依旧可以把她抓回来。
况且林默语也一定能想到这一点,她肯定知道这样是得不偿失的。所以让她出来四处走一走,也不是不可以。只要她不离开部落的范围之内。
拓跋宇带着她来到马场,牵给她一匹通体雪白的宝马,自己则是挑了一匹黑鬃。调整好马缰后,对她说道:“林二小姐身手不俗,骑马定是会的吧?今日不如放开手脚,与我比试一番。驰骋于草原之上,也好让你见识一下漠北儿郎的豪情。”
拓跋宇其实捏不准她会不会答应,但出乎意料的是,林默语竟主动跨上了那匹马,想来是答应了。
拓跋宇也随即翻身上马,朝她笑道:“请吧,林二小姐。”
林默语没有说话,调整好之后,策马向着前方广袤无垠的草场冲去。拓跋宇紧随其后策马,紧紧跟在她的身后,却始终控制着与她拉开了几步距离。
两人就这样驰骋在广阔的原野。此刻林默言穿的正是那件拓跋宇给她的衣服,鲜明的红色跃动在他的眼前。
绕了草场一圈后,林默语率先到达了两人出发的地方。林默语勒马,跳下了马背。
拓跋宇也下了马,站在她的身侧,对她笑道:“林二小姐果真厉害。是你赢了,你不开心吗?为何不笑一笑?”
林默语淡然道:“你也不必如此让着我。”她又不是傻子,自然能够看出拓跋宇是在刻意让着她的。
现在只要能够听到林默语对他说话,拓跋宇就很有成就感。毕竟林默语一直都是沉默寡言惜字如金,这么久了对他说过的话
也不过寥寥几句。拓跋宇想着,自己以后一定会让她说出的话越来越多。
拓跋宇对她挑眉一笑道:“何必如此较真呢?我不过是想让你开心一点。况且林二小姐确实厉害,我不过是说了实话。”
看着林默语依旧淡漠的神情,拓跋宇突然觉得“林二小姐”这个称呼也有点生疏了。他既是抢她来做自己未来的王妃,那就应该叫的亲密一些。
这样一想,拓跋宇打量了她一番,开口说道:“在西启时,我听他们都叫你语儿。那么我以后也这样称呼你吧。”
拓跋宇虽是这样问了,却也不是真的在询问她。毕竟不管她答不答应,他以后都这样叫定了。
林默语不想理他,转身牵着马准备走回马场。
霎时寒光闪过,林默语一惊。正待躲闪之时,拓跋宇先一步出了手,在半空中劫下了朝着林默语飞来的一片飞刀。
那飞刀甚是锋利,拓跋宇硬生生徒手接住了,此刻他的手上已是鲜血直流。
但此刻他却没有管自己正在流血的手,而是怒目看向前方,大喝了一句:“呼延明婉,你给我滚出来!”
林默语看向前方,只见马场后面盈盈走来了一位少女,穿着鲜卑族的服饰,珠光宝气却不显俗气。眉眼深邃,鼻梁英挺,独特的碧色眼眸中却满是愤怒。她撇了撇嘴,生气的质问拓跋宇道:“这就是你从中原带回来的那个女人?我看她也不过如……”
她一边说话一边将目光移向林默语,可在看清林默语的样貌后,她的那句“不过如此”却无论如何也不能违心的说出口。中原人与鲜卑人长相虽有差异,审美也各有不同,但她却也不得不承认,眼前的这个女子,确实长得非常好看,堪称国色。
“与你有什么干系?”拓跋宇此刻却是怒了,将林默语护在身后,冷冷的说道。
那少女更生气了,蹙着眉头说道:“你竟然为了她这样和我说话。”
漠北在许多年前便开始推行汉化政策,所以许多人都会讲汉族语言。但这句话是故意用鲜卑语说的,林默语听不懂。
“那又如何?”拓跋宇也用鲜卑语说道:“我警告你,最好不要碰她,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那少女愤愤道。
林默语听着他们口中这些听不懂的语言只觉得头疼,她也不想管他们在说什么,转身准备离开回到营帐。
拓跋宇拉住了她,用鲜卑语对那少女说了一句:“我可从来没有向你承诺过什么,你也不必痴心妄想。”
说完之后,拓跋宇牵着林默语离开马场向营帐走去,将那少女甩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