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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瞧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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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越那贼子扰西南军数次,必当重处!”

“当年,若非韩禄造反,四处挑起叛乱,季大将军也不会......哎。”

胜仗后,中军营依旧充斥嘈杂之声,但与战前相较,此刻更似“闲语”。

“想不到啊,想不到,这老子闹腾许久,最终却为小子所杀......”

“这韩小儿在邺城蛰伏未及一年,便待不住了,其用兵之道不及老子半分,却能弑父,真是天大的笑话——”

“报应呐!”

所以,当时杀死季将军、灭了西南军几万人的并非韩越,而是他爹?

011:【是的,不过窃听不是什么善举。】

“那咋了?你又不能提供实时数据,难道我就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窝在医帐救人吗?”

“不过多亏了你传送药粉及中药剂,不然那药都不知要煎到猴年马月。”

“他们所说韩越和他爹究竟什么情况?”

【韩禄生性暴躁残忍,宠小妾与其子,韩越母子失宠。韩禄暮年多病,情绪难控,对身边人非打即骂,肆意杀戮,贴身侍者与军师俱受其虐。】

【军师因韩禄将作战失利归咎于己而怀恨在心,又恐其病危及自身,联合韩越等人谋杀。韩禄亡后,叛军内乱,韩越急掌大权却力有不逮,难服众,各方争地夺权,纷争不息,战力大削。】

怪不得这第一场战胜得如此迅速。嗯?怎么这帐内声音越来越小了?

“韩越此人,留着或许还有用……”

“哦?有何......”

中军帐外,月华如水。季韵初猫腰匿于树后暗影,活像个小贼,双眸滴溜乱转。刚欲凑近营帐,蓦地背后传来一声。

“季军医,你怎么在这?”

她身躯本能一颤,醒过神来压低嗓音,道:“咳!哦!那个,我找萧将军有点事,顺便送些水果,但我看他现在应该挺忙的,我就先走了——再会!”

言罢,季韵初就将余下两个酸的发齁,本欲丢弃的柑橘塞给陈影。

“诶!季......”话音未落,她人已跑远,陈影只得持着俩柑橘往营帐内走去。

季韵初未有丝毫停顿,径直入了寝帐中,便瞧见了小丫鬟。

“小姐,您怎如此匆匆归来。”

“没事,悦儿,你帮我将这些药粉、药剂归类妥帖......”

二人刚整理未几,一士卒便风风火火来报。

“季军医!医帐中有两人打起来了!浑身是伤。”

“这事还需我去吗?帐中有医,军医管伤,什长管兵。”只是个排班休息的“打工人”,这也要管?那也要管?

“是......是那名唤季某的新兵与什长打起来了,如何劝都劝不住!”

“小姐,莫非是季责,就是与我们同来的小厮,他是季将军彼时留于府中当差的孤儿,故而也姓季......”

非也?同姓而已,虽是孤儿甚怜,但也不必出门就打我脸。是嫌我太闲,给我找事儿吗?

“走,悦儿,我们过去。”

二人随那士兵去了医帐,帐内两青年打得正激烈,其中一人果真是季责;一旁着素袍的医士无措而立,另两士卒像是那什长麾下的,然两边皆未相帮,仅时而徒劳劝架。

“打够了没!?”

闻自家小姐发话,季责末了给对面那人一拳便拉开距离,什长欲还击却被底下俩士卒拽住。

“你俩帮他!?”那什长难以置信地怒喝。

“什......什长,季责平素瞧着是个良善人。”那俩劝架者略低着头,无奈轻声解释。

“何意?莫非是我的错?那你俩跟他一起调走!”

“你这嘴只会开合,不吐善言,拿去喂狗罢。”季责义愤填膺斥道。

“谨言慎行。”季韵初见几人你来我往未有停歇,微微蹙眉。

“诶!听听季军医之言罢~谨言慎行~”那什长五官扭作一团,语调起伏。

“季小姐,是他先开口恶言,我才......他言您......”

“对,吾确言,季军医是为咱们萧将军来此军营,孰不知世子将军年少成名英俊潇洒?倒追的姑娘屡见不鲜,但为其来这恶劣之地的,吾倒是头一次见,有趣。”

啧,真是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扣……

季韵初皮笑肉未笑,眉眼虽弯,却令人心生胆寒。她示意余人皆先出,帐内仅留什长、季责与她三人。

“怎的?季军医这是何意?”什长迷茫地目送他人离去,却因伤斜坐于竹制担架上。

“自然是,疗伤——”这字自牙缝挤出,面上挂着“温婉”之笑。

季韵初速为季责清理伤口,他未吭一声,只乖乖坐着,直至她转身朝那什长走去。

“您还为他处理伤口吗?”季责抬眸而望,眸光微颤。

“我不需要。”什长几乎与他同时开口,仰头眯眸。

“此间仅我一位军医,要么你自己处理。”季韵初淡淡道,而他二人皆呈一言难尽的复杂神情。

“嘶——啊——”帐中一阵呻吟,银针扎入,快、准、狠、痛。

“你要杀了我吗?”身上一排针全然止不住那什长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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