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没答应过你要当这臭小子的教父。”他咕哝着,却笑着接过那孩子。
詹姆说,“嘿!我们说好的!而且勒梅的女儿应该和我儿子同岁,如果你未来还是追不上勒梅,那我儿子说不准……”
房间里莉莉的呼唤打断了他的话,詹姆匆匆向妻子那赶去。
莱姆斯·卢平犹豫了下,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
“…西里斯。”
被唤的那个人没接刚才的话题,反而说,“这孩子的处境可能会变得危险。”
“莱姆斯,我们需要保护这栋房子,也许这需要赤胆忠心咒。保护人的话……”
“……就选彼得吧。”」
画面外,你们都没再说话。
「又是深夜,又是暴雨。
他推开门,听到婴儿的啼哭声。
入目的,是楼梯上苍白、睁大双眼死不暝目又毫无生息的挚友。
急切地踏到楼上,婴儿床前有时一具红发的逝去的——」
“……别放了!!”
牵着你的人猛地在原地站住,松开你的手,用力挥臂,试图把那片画面挥散去。但那似乎是如走马灯般,不受他控制的,
他更加用力地挥散道,“别放了,我说别放了!……“
可你已经明白了这一切。
“你爱我。”
你第一次如此确凿地说,“…你爱我。”
“……”
他背对着你的臂膀缓缓松下:“毋庸置疑,女士。”
“你以为我向你说过多少次‘爱你’?拜托了,女士,能不能不要在这种场合、在这种穿婚纱的时候质疑这件事。”
“……”
你,“这是你,所有痛苦的回忆。”
你冷静地分析着,“阿兹卡班里的摄魂怪会吸取人的快乐,和美好的回忆。当它们吸食完一个人的快乐后,留给那个人的只有不断重复地痛苦记忆。”
“我听说过。詹姆的逝去和你对彼得的恨使你在阿兹卡班坚持了下来,所以你才没有失去理智,而是靠这不断回忆这些不甘和屈辱,在之后成功逃了狱!……我只是没想到,在你这份痛苦的记忆里——…”
……居然还有你。
因为你,因为穿越时空的你,你注定不可能一直以“薇拉·勒梅”的身份留在七十年代,你给他带来的这些痛苦是注定的!
但你,你只是从没想到过,少年时期的那短短相识经历,甚至是你们有着冲突的经历,居然会让他记住你记得那么久——
——他爱着你。
在阿兹卡班,在那无望的入狱十二年里,他无数次品味着你的离开和挚友的去世。
即使你依然对爱有所迷茫,你依然觉得“爱”就像玛丽的浪漫故事一样停留在小说纸面上的东西——但除了这,似乎已经没有其他任何可以解释的答案。
他爱你。
“…………”
他好久都没有再说话,只是依然背对着你。
“滴答”、“滴答”
像曾经玛丽的泪滴溅到地上的声音。
“你哭了…?”你问。
你已经想象到他咬紧嘴唇的倔强表情。
那肯定是一个和他少年期面对你时一样的,不服输又不甘心的悲伤表情。
短暂的沉默。
你知道或许你需要说些什么。可你这个时候,应该说些什么……?
你爱他吗?…你不知道。
对了,他的好感度界面因为穿越时空的原因一直没有更新。你虽然不能直接明说恋爱系统的事,但你可以让他自己自评。三年级时的他对你是85.9,满分120分,如果这可以判断爱的标准,那现在他对你的好感度是——
“当然是119.9,女士。我总得为自己留下0.1,不然岂不是彻底完蛋。”
他沉默一会儿后,像是被你逗笑了,语气放松起来:“…这样奇怪的判断方式,也真像你。”
“好吧,现在我知道了,曾经我刚出阿兹卡班时给你寄的信,你果然没有看。”
你:“……”
……你好像当时直接把那封信扔了出去。
画面依然在自顾自跳动着,但随着记忆的推移,现在出现的开始有了些他出狱后的记忆。
那是新的,丰富的,有幸福或快乐的回忆。
{你看到有三年级时他狼狈地逃亡,收到你钥匙时的惊喜和愕然;
你看到有四年级时他绞尽脑汁给你写信,想问你现在还好吗?是否需要他的讯息;
你看到五年级时,他在对角巷偶遇了带着太阳帽的你——
有风起,夏风扬起你的白发,吹起你宽大的太阳帽。
那么多人畏惧着你冰冷的威压与气息,不敢朝你的脸看去。
只有他,隔着店铺的玻璃窗怔怔地注视着你。
你的背影,你的长发,你行走的模样,你熟悉的气息。
“…西里斯?西里斯?!“哈利吃惊地,”等等,我才刚选好扫帚……“
风铃响起,门被推动,有人向你的背影奋力追了过去。}
而画面之外,你的眼前,
这个穿着棕色条纹西装的身影终于转过身,面向你。
他在你面前蹲下身,你低头看他,他仰头看你。
乌黑又略带卷曲的中发妥善地打理着,袖口带着深色袖扣。与死前一致的穿着。
高大的身影单膝跪地。略带湿润的铁灰色眼睛看向你。
而你,依然是一袭婚纱,头戴着长长的纯白头纱。
“……我本来想让这一切更正式一点的,因为我好不容易,终于接近了你。”
他认真地注视着你,认真地把你此时的身影记在眼里。
这是要做什么?…
你不知为何有点慌了,你低头向自己的颈间看去,那条丢了的戒指项链依然不在那里。
{画面依然滚动着。那是夜灯下的西里斯·布莱克在写信。
那封你没有看完就窘迫地扔了信。相隔十二年,许久未重逢的信。
巴黎有樱桃树的勒梅宅里。他艰难地思考着用词,一些用纸笔难以传达的感情。
想了很久,他走出门外,坐到院子里的长椅。看着月亮,终于,有词汇凝聚在笔尖里。
“致薇拉:
本来应该先问候你的近况如何,但我更迫切地想向你诉说我的心意。”……}
“没关系。”
西里斯·布莱克仰头专注地看着你说,“……我有两枚那样的戒指。一枚在圣诞那天给了你.”
而另一枚,他小心思地、偷偷地留给了他自己。
他从自己的颈间解下一根与你一样的秘银项链,顿了下后,把那根项链随手丢掉,只留戒指在手里。
西里斯·布莱克捧着那枚戒指,认真地看着你。
{“…我从未想过,时隔十二年后,你还记得我并相信着我,甚至将这间房子借给了我。”
他的笔顿了下,
“……我以为你恨我,因为过去,我愚蠢的少年期和愚蠢的事。”
蘸了下墨,笔尖缓缓落下字,“如你所知,我在阿兹卡班度过了十二年。那群摄魂怪吸取了我所有对快乐的认知,即使现在我短暂的自由了,我也依然对很多事十分不确定。”}
西里斯·布莱克捧着那枚戒指,更加认真地看着你。
“薇拉”
他说,“你知道我爱你。”
{“……你应该不知道,我对你的感情从那愚蠢的少年期开始。可我可恶可悲的自尊和尊严,使我们最终从未落下过什么美好的记忆。”
“我爱你。可阿兹卡班留给人的只有痛苦的记忆,在这十二年里,我的每天、每天、每天都不得不被迫重温那些痛苦、那些悲伤、那些愤怒。那包括你所知道的那些我的经历……以及,我思念你的事。”}
西里斯单膝跪在你面前,轻轻执起你的一只手。
“我可以靠近你吗?薇拉。”
像曾经有过的提问。
“……你已经靠近了。”
像曾经有过的回答。
他忍不住露出笑容,然后深呼吸,深吸一口气。
{“……可薇拉。‘爱’也许应该是一种美好的回忆。”
笔尖流淌出从未说出口的真挚话语。
“我所有美好的感觉都被抽离,包括对你的爱意。这也许不适合在表达心意时说出,但每天重复的痛苦,重复的对追逐你的回忆,使我有时经常会怀疑‘我是否真的爱你?’,一个只留给我痛苦记忆的女人,我对她有的真的是爱情?”}
你的左手拿着那束捧花,右手被布莱克握在手心。
你的手上是纯白色的丝绸长手套,标准的新娘打扮之一,与婚纱一样材质和剪裁无比适合你。
你垂下眼睑。睫毛遮住你冰蓝色的眼。
{“……我曾怀疑过对你的感情,是不是某种求而不得的执念,或者征服欲——毕竟你是那样高高在上,即使是永远纯洁的布莱克也只能看着你的背影。
我似乎永远都无法和你在一起,永远都得不到你。所有人都这么对我说,并且我又是那样如此令你厌恶的自大恶劣,这种逻辑似乎更加合理。”
笔墨晒干,字迹印留在羊皮纸。}
你自己也读不懂,此刻,你自己的情绪。
你甚至有几分畏惧于读懂这样的情绪。
{“…可当我坐在你家,坐在尼可·勒梅种下的樱桃树旁时,我再次想起了曾经和你有关的回忆。”
“你知道吗,薇拉,那真是最不可思议的事……”}
西里斯·布莱克拿起那枚戒指,缓缓向你的指尖靠去。
明明是个遇到危险时主动为你挺身、死亡也不害怕的人,但他此时的手居然有些在颤抖。
{“那是我从阿兹卡班离开后,第一次感受的活意。
我死去的心脏像重新活了,从与你曾经的那些即使痛苦的回忆。“
月光下,他的羽毛笔顿住。他从长椅上抬头,仰望月亮。}
死后的世界里本该感受不到触感与冷热,
但你却清楚地感觉到,那枚戒指冰凉的金属质感和他死后的冰冷体温。
{“那是我对你的爱。“
“是我一厢情愿,看着你的背影也要硬追上去的所有复杂与简单的感情,让我酸涩又让我欢喜。”}
那枚戒指套在你的指尖,缓缓向上推去。
{“…我对詹姆说过,只有死人或幽灵才不爱自由。我死也不当布莱克家那被他们的自私所囚禁的狗。可到头来,原来我也是个该死的自私东西。“
“我知道你已经结婚了,也知道你有了孩子。因为我经常也会想,你收到这封信时是不是和丈夫在一起?你会对他笑吗?你会给你的孩子起什么名字?“}
你有些不敢看他的脸了。
你不知道你在畏惧着什么东西,明明是你自己选择跳下去找他问清的,可没人告诉过你这东西这么直接这么炙热,这么,令人羞窘……!
{“所有人都对我说——西里斯,你不可能和她在一起。”
“你们命中注定,不可能在一起。就像你们有过那么好的开头,却中间没有一步是顺利。
你被分进斯莱特林、我叫来你‘美杜莎’、你答应和雷古勒斯参加婚礼、我每次去见你时的废然而返……我们之间的矛盾太多,除非时间逆转一切都不在,不然怎么可能在一起?“}
“我爱你。”
西里斯·布莱克垂眸,低头亲吻你的指尖。
他垂下头,额头贴近你的手背。
颤抖着的身体终于松下。
{“但自私的人也许连爱都是自私的。”
“只要你告诉我你过得不幸福,那无论何时,我都会‘自顾自’地上前追逐你。“}
…那是个很冰冷的吻。
因为你们彼此都已经是死人。
{“——我绝不相信命运。”}
“…也许,这就是命中注定,”
西里斯的额头贴着你的手,低头喃喃,“我已经离你离得那么近了,可,这还是……”
他有些哽咽,但很小心,不想让你听出来。
{“我爱你。”
画面已经播放到了最后的终止。
所有的笔墨晒干,他坐在长椅上,空留背影在抬头仰目看月。
有风吹过,吹起信的一角。这就是所有的回忆。}
“……再见,薇拉。”
他双手紧握着你的那只手,轻轻道别。
“在最后能看到你真是太好了。你穿婚纱的样子,像我想象中一样……”
……令人着迷。
“再见…。”
“等等,西里斯——!”
你看着眼前他的身影慢慢变得透明,最终像幽灵一样消逝融入这片纯白的死后世界里。
你手中的捧花也在那瞬间跟着他离去,只有戒指,还停在你的手上。你伸出挽留他的手还茫然地停在半空里。
这片纯白的死后空间,便只剩下你一个人。
为什么要道别?
你们不是已经都死了吗?
你义无反顾地跳下来,是为了寻求一个答案,也是为了挣脱你的命运!
可就连你追求答案的对象,那个最骄傲自大的人,在弥留之际都承认了命运!那你所做的这些,你所做的这些……!
……你所做的这些!
难道在死后,人们真的会前往不同的地方去?而你注定抓不住他,而这全都是注定?
那你的死亡,究竟有什么意义?……
“滴答”、“滴答”
熟悉的声音。
你穿着婚纱,依然无声地站立在原地。可你抬手触碰到自己的脸颊,却迷茫地发现一片湿意。
那泪来自你自己。
有风起了。
这本是一片无风的地方。但此刻有柔和的风吹起,拂过你的眼泪,和你的头纱。
“……这是什么?”
你拭着自己微湿的眼角,下意识地低声问道。
风中传来叹息。
「…那是“爱”」
…爱?
你重复道,抬头向这片纯白的空间提问:“……你又是谁?”
你有预感,这声音来自很远的地方。来自死后,来自这个世界之外,来自更远、更远的地方……
「…………」
「总有一天,你会知道。但这而不是现在……」
「现在,你去帮帮她吧……」
那道声音这样回复过你后,便消失了踪迹。
你的身后出现了一架如西里斯的回忆中一样的长椅。你犹豫了下,坐了上去。
穿着婚纱的你,安静地坐在这张长椅上。
不知等了多久,你感觉到有人拄着拐杖,坐在了你的身旁。
你没看他的正脸,只看到一丛蓬蓬的白胡子,但你下意识觉得这个家伙你认识……
一种,莫名熟悉的,吝啬鬼的气息……
【梅林不满意你对他的形容,你的幸运-0.1】
……果然!
半晌,你听到你旁边那家伙说,“我知道你有很多疑惑……”
“但这些,现在我都无法解答。”
你:“…?”
“不为什么。如果你坚持要这样任性地打破自己的命运,以后总有一天你会自己知道的。“吝啬鬼说。
你:“…………”
“可我已经死了。”
死了,还哪来的以后?
“你又不是普通的人类。只是肉身消亡了而已啦。“
吝啬鬼说,“我在你跳下去消亡的过程里,收集到了你的血液。反正你是龙,灵魂还在这里,只要有血液,费点功夫,之后心脏和□□都可以再生……”
你:“…我没有任何选择的权力吗?”
你的人生,到底要被安排到什么程度?
死由不得你,活也由不得你。你的一切,都在所谓“命运”的手里。
“不不不不,你误会了!不是那样的!你现在已经在命运之外了,一般乙女游戏哪有主人公中途死的呀!”
吝啬鬼想了下,继续说,“好吧,既然祂说了要我帮你,那我就给你几个新的方向……”
他又陷入了良久的思考,最后对你说:
“——你想成神吗?”
你沉默了。
……成神?
谁?
…你?
他在问你,你想不想成神。
“你知道的,提亚马特早就死了,祂每天都很难过…如果你愿意成神,那你会成为新的‘提亚马特‘——新的’恶龙之母‘。”
“‘提亚马特‘是掌管着生命权柄的存在……即使你是新生神,只要能找到灵魂和合适的肉.体素材,复活一个两个生命还是不在话下的。”
他顿了下,继续说,“并且,在塑造新的肉.体的过程中,只要你愿意,你可以让他们成为寿命更长的龙裔。你知道我说的意思。”
你没说话。
你知道,事情绝对没有他说的那么轻巧。
你想到玛丽哭泣的泪脸和她曾经的警告。
{“你也要直面自己的命运啊,薇薇……”}
——她应该见过你的命运,所以才这么说。
那一定是…某种程度上,悲惨的命运。否则玛丽不可能从一年级时就开始警告你。
(似乎如果选择成神的话,可以复活你的朋友并把他们转化成更长寿的龙裔了的样子……)
(似乎因为黑幕线和身世线进度较高,触发了新的剧情分支的样子……)
(似乎本次剧情分支的选择,将直接影响到游戏的最终结局……)
吝啬鬼说,“当然,成神不是那么容易的。未来的某一天,你要承担起作为神的责任和代价……”
“只要你答应成神,你就可以复活,按照原计划时间线继续走六年级……噢,对了,你六年级是不是要回一趟七十年代来着?而且你这学期的主线任务好像也一个都没完成,下学期要受惩罚的…该死的,懒得做你的学期总结了,就这样吧!”
“当然,如果你不同意成神的话,想尝试改变现在的结局。我也会复活你,送你回任何你想去的过去时间点啦,比如重来一遍这个学期?或者从三年级开始?这样你可以改变很多事情了……”
“怎么样,考虑考虑?”
【——现在,你想怎么选择呢?】
【A.成神】
【B.不成神】
【C.暴揍梅林专用选项!
(*100%几率不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