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前我骗他纹上的季唤冬三字仍旧待在他右胸膛处的皮肤上,而现在,我拿着锋利、冰冷的餐刀,狠狠地划破那漂亮的肌肤。
坐在黑色木椅上的黎生紧紧皱眉闭眼忍受着我为他带来的疼痛,他低声哭着跟我道歉认错:“对不起……我不应该还想着他,我伤害了你,对不起,这都是我的错……”
暗红的液体从翻开的皮肉里流出,它们蔓延在他白皙、不再完美的肌肤上,如有生命般地流动着。
我扇肿黎生的右脸,指甲陷进他下颚处的皮肤,看着那双水雾氤氲的眼睛,冷声道:“我今晚不会回来了。”
“不要!”
因分离而感到焦虑、恐惧的黎生哭喊着抓住我的手臂,他从背后抱住我,眼眶红肿、声音沙哑地问我:“谢沉,你要去哪?你不要我了吗?你要去哪里?”
“你可以打我你可以骂我,你不要走,你不要去找别人,好不好?我不会再犯错了,你不要走,你不要走!我不要你走!我不要!”
陷入癫狂状态的黎生开始啃咬我的唇,他企图用一些极端的方式来让我属于他。
我皱眉推开他,举起客厅的木椅砸在他的身上。吃痛倒地的黎生又被我砸伤小腿,他只能哭着拖着腿痛苦地爬向我,继续挽留我。
“你说过你爱我的,你不可以离开我,你不可以离开我!”
沾上黎生血液的薄款外套被我扔在他脸上,抱着我外套如犬类般疯狂嗅闻气息的黎生抬起脸,他泪流满面地看着我,威胁道:“你敢离开我,我就报警。”
原本已经站在门口的我又转身走回去,我居高临下地看着仰望我的黎生,我打掉他搭在我腿上的手,笑问道:“你能够接受我24小时都跟别人待在一起么?在那样的一个小空间里,在你看不见的地方,我跟那个人都会做什么?”
黎生的瞳孔瞬间放大,他恐惧自己此刻脑海中的想象画面,因此双手死死抓着我的大腿不放。他哭着求我:“对不起,谢沉,我知道错了,我会改的!我真的会改!你相信我,求求你,不要走好不好?你留在我的身边……”
踢开犹如牛皮糖般的黎生,无视身后的哭喊、威胁,我转身离开黎生的家。
凌晨2点零6分。
黎生通过定位我的手机,一瘸一拐地走到正在喝酒的我面前。
当看见我身旁穿着珍珠胸衣的少年时,黎生如一头饥肠辘辘的鬣狗般扑了过去。他此刻已经被自己的嫉妒、愤怒、独占欲所控制。
他听不见少年叫他“阿雪”,听不见少年的求饶。
他只知道,只要杀了这个人,我就会回到他的身边。一切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