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笑声显然对傅蓝来说，是和他母亲的尖叫声一样刺耳的。

傅蓝的右手放在膝上，手指蜷曲起来成拳状。顺着皮肤纹理爬出拳头的血悄无声息地洇暗他的天蓝色短裤。

“你的裤子脏了。脱掉。”我拿起茶几上的巧克力曲奇饼干，盯着傅蓝的脸，咬下一口曲奇，说道。

几乎是下意识，傅蓝眼神恐惧地摇头喊道：“不要！”

但他很快反应过来，他是不能忤逆我的。

电视机里的女人在惨叫哭泣，她的双眼注视着屏幕外受辱的傅蓝。她的宝贝儿子也哭了呢。

缓慢褪去短裤的傅蓝低着头落泪，他坐在我身旁十分不安地用右手护着白色四角里裤，思考了许久开口说道：“我再不去上班就迟到了，会被扣工资的。禅虞，我白天再陪你看这个好吗？”

“回去上班？谁会雇佣一个公共场合不穿衣服的人？摆在店里做畸形人标本吗？每个推开店门的顾客都第一眼看见你，对你拍照、讥讽，然后大笑着说，来一杯马天尼。”

或许是想象到那可怜的画面，傅蓝脸上血色瞬间全无。即使如此，他依旧挂上笑脸讨好我，只为换取一个逃跑机会。

“那我就不去上班了。我们出门散步好不好？不走很远，就在楼下公园逛逛，可不可以，求求你。”

看着傅蓝用手摇着我的胳膊撒娇演戏，我笑了一下，说道：“好啊。把里裤脱了自娱给我看，我就带你出门。”

低头沉默了许久，傅蓝擦掉眼泪，抬起头笑着对我点头。

他单手脱掉里裤，然后闭紧双眼用手握住那，开始表演。

而他弄了半天，甚至弄疼了自己，都没有反应。

“对不起、对不起……我好没用。”傅蓝睁开双眼，忽然哭着跟我道歉。紧接着他又说道：“回来再做好不好，我待在家里真的很闷，我真的很想出门。”

恐惧、厌恶掩藏在眼泪背后，恳求样貌可怜又恶心。

此时电视机的画面变成绿春和哭包，傅蓝顿时浑身僵硬，他流着眼泪呆呆地看着屏幕上的绿春是怎么杀死哭包的，嗫嚅着唇说道：“不认识，我不认识他，我不认识……”

他的眼珠子好似黏在屏幕上，一秒也舍不得挪开。只一个劲地重复说道：“我不认识，我真的不认识……”

捏住傅蓝的下巴，我将他害怕的脸扳过来，用洞悉一切的眼神狠狠刺穿他的灵魂，低声问道：“想见到你母亲么？”

没有思考一秒，傅蓝脱口而出：“不想！我跟她关系一点都不好的，我恨她！我不想见到她！”

听到这话，我笑着抚摸傅蓝的脸，说道：“那就跪下给电视机里的人磕个头，感谢他杀死了你最恨的母亲。”

恐惧情绪浮上面庞的傅蓝迅速起身跪在瓷砖上，拼命对着电视机里的绿春磕头，十分激动说道：“谢谢！谢谢！”

磕完头的傅蓝顶着额头上的血快步走回来，他如幼犬般依偎在我怀里颤抖，说道：“我爱你、我爱你，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我会乖乖的在你身边，哪也不去。我哪也不去，我爱你……”

我微笑着轻轻抚摸傅蓝的头发，说道：“好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