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灵机一动,已有了献身的觉悟。
他准备自己上。
让那些人知道,就算是没有模特,完美的服装也能最大化展示。
他将手伸向了自己目前最得意的作品。
“请问您是缺人吗?我可以吗?”一道怯怯的声音响起。
话痨大叔不耐烦地转头,“这衣服可不是谁都能穿——”
“我的老天爷!”
看清楚面前的人后,他目光一滞,如有实质般的眼神打量出面前这人的身量。
这真是他见过最完美的身材。
大叔的眼睛瞬间一亮,话锋一转,“或许可以试试!”
信德眼里的光同样点亮,重重地点了点头。
穿漂亮衣服,他最喜欢了!
信德全身心的注意力都在衣服上,也就忘了他是为什么来。更不知道,原本约他的人,现在正在被人堵住。
“说出你的目的。”
声线很冷,迎面泼来的冰水更是刺骨。
降俞被泼了个正着,脸上的表情异常扭曲,跟他展现在信德面前的冷淡不同,此时的他,展现了极致的妒忌。
他的衣领被人拽起,整个人就像条流浪狗一样狼狈,脸上满是淤伤,又青又红。
“不说?”
那人冷笑一声,扯开嘴角,一个拳头就揍了过去。
“这一拳是替他打的。”
他将降俞甩在地上,站起身子,阴狠的目光射向瘫倒在地上的人。
可他的声音依旧游刃有余。
“你不用说我也清楚,像你这种阴沟里的老鼠,只会嫉妒他那样美好的人。”
“故意引不怀好意的人装作星探去找他,想让他不再纯洁,在他最得意的地方堕落。”
“你想要毁了他,让他变成和你一样的人。”
“可惜,你不配。”
随着缓缓说出的真相,降俞的呼吸逐渐局促,脸上是被人戳破的不堪。
“不!我就是想让他感受绝望,只要他变肮脏了,肯定能理解我——”
最后那句话他没有说出口,因为他又被打了一拳,脸部磕在地上痛得渗出了冷汗。
他咳了两声,张开嘴的瞬间,鲜血顺着嘴角流下。
“就算你想护着他,也晚了。现在的他,肯定满心憧憬地站在台上,穿着一身漂亮的服装。”
“穿在他身上,肯定很美吧?”
“可他不知道,他随时都有可能像自由的飞鸟一般离去。”
“可能是这一秒,也可能是下一秒,谁知道呢?”
“你说是吧,这位严先生?”
被他称作为严先生的人神情彻底冷下来,如果眼神能杀人,他早就将眼前的人杀死千万遍。
而这一切,信德都不知道。
话痨大叔将服装给了他之后,就推着他去了换衣间,动作间颇为催促。
“快点快点,再晚点可能就来不及了。”
信德捧着衣服,有些无奈,又有些期待地笑了下,转身噔噔噔地小跑去换衣服。
他总说自己走得慢,可他不知道,当他捧着漂亮的衣服时,步伐永远都是小跑的,根本就不慢。
指尖摸上去很柔软,穿上身也轻飘飘地没什么重量。
换衣间不大,又因为是临时搭的,简陋得甚至不像换衣间。
信德转了个半圈,又回转了半圈,低下头窃笑了下。
跟他想象中的一样好看。
他捋了下头发,全都挽到肩膀左侧。
深呼一口气后走了出去。
灯光照耀在他的前方,他一步步地朝着中心迈进。
心情很雀跃,也很新奇,这是信德从未也有过的体验。
他扬起笑容,脚步也轻快了些。
可他没有注意到,整个临时搭建的台子就是豆腐渣工程,每走一步都不稳固,吊顶栏杆也在逐渐松动。
就等着他走去。
音乐暂停,风息骤止。
一声惊呼传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