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生?
邀月满脸疑惑,他这莫不是认错人了?
想来这人拍下他,必是拿自己做那朝生的替身吧。
邀月面无表情的看着晏行客,反正这会儿人也没意识,他干脆直接把人推倒在床,抽身将杯盏放回桌案才返回榻边坐下。
晏行客彻底没了意识,只想找个舒服的地方挨着,他不死心的又缠上邀月的身子,整个人都贴在了他的背上。
这人身上好凉,晏行客心里如是想。
“朝生,你身上真舒服,好凉快啊,让我靠靠。”晏行客嘴里说着胡话,便把邀月按倒。
邀月本就以为自己只是个替身,这会儿终于没了耐心,伸手将人推搡开去,穿戴好忙退到一旁的桌案后坐着。
晏行客一时没反应过来,只觉得朝生不要自己了,可他意识浑浑噩噩的,根本辨不清方向。
“朝生,你不要阿忱了吗?不是你说的,心悦我,想娶我吗?”
大抵是酒醉加上情欲作祟的原因,他把梦境与现实混合,晏行客直接将邀月当成了陆洵。
邀月对此大为震惊,他是知道傅仲覃的,那人常来叠翠居,都是冲着自己来的。
可他一次也没见过,却也是知道他的名讳的,他的姓名表字里根本没有忱这个字。
“公子,你叫什么名字?”邀月想确认一下,眼前之人到底是不是傅仲覃。
晏行客见陆洵不认识自己,很是难过。
“朝生居然忘了我的名字,那我再告诉你一遍,你可千万得记住了。”
“不然…我会生气的…”
“我是晏忱啊,小字行客,朝生叫我阿忱便是。”
说着,晏行客就痴痴的笑了起来,他方才又梦到,陆洵说要娶他。
情不知所起,他在不经意间,便喜欢上了那个人,只是自己不肯承认,以为那只是对兄弟的在乎之情。
邀月有些错愕,还真不是傅仲覃,可拍下他初夜的,分明就是傅仲覃,怎么来这个房间的会是晏忱。
他是听说过晏忱的。
这人风姿卓绝,才情斐然,却是有名的纨绔子弟,同傅仲覃是一丘之貉。
原来今日傅仲覃拍下他的初夜,只是为了献给他的好友,晏行客。
邀月脸色更难看了。
虽然生气归生气,但晏行客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邀月对此无可奈何,只得出了房门,去找贴身小厮准备凉水给晏行客去去火。
可当他随小厮回房时才发现,榻上已空无一人,只余床幔摇曳。
晏行客觉得身体浮浮沉沉的好不难受,有人压在他的身上,灼热的气息烫在他的脖颈处,带来一阵酥麻,引起本能的战栗。
身上一凉,衣带渐宽,凉意袭来,他忍不住靠近,想要索取更多。
他不禁睁开眼去看,有人却蒙上他的双眼,让他彻底陷入黑暗,只有感官最为敏感。
“朝生…”晏行客模糊间,觉得这个气息很熟悉,熟悉到立马叫出了他的表字。
陆洵没应声,眼底透着危险的光,强势又蛮横,他沉下身,惊起晏行客的轻呼。
“记住了,我是你唯一的男人。”男人冷漠的声音响起,不带一丝情感。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晏行客痛到冷汗涔涔的脸,表情冷酷又无情。
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晏行客混乱的意识里,只有对方的疯狂掠夺和索取,让他根本招架不住。
醒来已是天光大亮,晏行客动了动手指,浑身酸痛,仿佛被人拆解了又重新粘合起来。
晨曦透过窗棂洒在靠窗的榻上,少年一身斑驳躺在榻上,身上不着寸缕,因为天气炎热的原因,并没有盖任何锦被。
他刚苏醒过来,意识还很迟钝,但还是本能的瑟缩了一下。
暖阳融融,少年却觉得万分惊恐。
他动了动僵硬的身子,顿时痛得呲牙咧嘴,特别是有个地方的胀痛感尤为强烈。
他颤抖着唇,抬手看了看,身上到处都是青紫的红痕,还有明显的齿痕。
他昨晚干啥了?
是了,他昨晚陪傅仲覃去了叠翠居,他记得他对男倌没兴趣,所以喝了一壶的酒,后面的事他都没有印象了。
当真是酒色误人!
他分明厌恶男倌的行迹,却不想自己有一日竟也会被人压在身下,予取予求,行了那男倌才会行的事。
晏行客气到浑身颤抖,只想把傅仲覃那个混蛋拽来质问一番。
正想着,傅仲覃好死不死的便敲响了房门。
晏行客这才发现,这个房间很陌生,他不在晏府里。
“阿忱,昨夜休息得如何?”
傅仲覃算着时辰来叫宴行客的,他估摸着人已经起了,不禁浮想联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