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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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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春雪对此不堪其扰,没等从璃月毕业,就直接向教令院提出了入学申请,在姐姐的默许下,远远避开这些纷纷扰扰。

教令院的课程对她而言没什么难度,但须弥的气候、饮食、文化都与璃月大相径庭,以至于她刚步入须弥城,就因为水土不服病倒了。

生病这件事对迟春雪来说并不陌生,她生来体质虚弱,即使保养得再精细,只需要气温稍稍变幻,哪怕再温柔的春风也能将她禁锢在床上。

而这一次生病,和以往都不同的是,身边没有任何熟悉的人。

须弥的一切都太过陌生,她只能待在异乡的房间,听着白天热闹却陌生的口音,夜晚寂静时的几声鸟鸣。

身体的不适让心理变得格外脆弱,而心情的低落又影响了身体的康复,恶性循环之下,这场病迟迟未能好转。

——与赛诺的相遇,像是帝君大人对远在异乡的游子,挥手掷来的惊喜。

对旁人来说,遇见大风纪官这样的执法领头者或许并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不是自己犯了法,就是危险找上门——迟春雪正属于后者。

犯事者大概率只是想找间僻静、无人的屋子躲一躲,而遇见刚来须弥,生病在床的异乡人,则完全是意外之喜了。

窗户被打开的声音并不小,即使房间里的人病的昏昏沉沉,但刚睡醒的人,怎么也不可能立刻又昏睡过去。

但少女苍白的病容,闭目养神的恬静姿态,加上房间里经久缭绕的药草味道,充分迷惑了来人,没料到她只是装睡,也没注意到被子里轻微的动静。

迟春雪心里有了防备,但头发被人猛然拽起的时候,还是没忍住轻“嘶”一声,下一刻弯刀已经抵住脖子,“想活命就闭上嘴!”

她慢慢睁开眼,笼罩在圣树树荫下的房子,即使晴天白日也难以透进太多阳光,藏在阴影中的男人皮肤棕黑,脸上皱纹深刻——典型的须弥沙漠人特征。

对方拿刀的手轻轻颤抖,故作凶狠的表情下,并不难窥见其中的色厉内荏。

被子里的手已经握住法器,迟春雪状似温驯地垂下眼,紧闭着嘴,心里却思考着来须弥之前,烟绯小姐给她科普过的一些须弥和璃月律法的不同之处。

根据夜兰姐姐的情报,须弥的草神与蒙德的风神一样,已经很长时间未现身了——对于人类而言,五百年和千年的时光差距不大,都是难以想象的漫长。

但和风神行踪未知不同,草神一直居住在净善宫内;蒙德人从未忘记过风神巴巴托斯,每年总有许多关于风神的节日,而须弥的子民们,年年悼念已逝的大慈树王,却很少有人庆祝如今小吉祥草王的诞辰。

这并不奇怪,须弥人尊崇智慧,最高的学府教令院同时也负责整个国家的运转,教令院的六大学院各有一位最高领袖,即为贤者,贤者中会推举一位德高望重、智慧出众者为大贤者,负责治理整个国家。

在大慈树王还在世时,大贤者是草神最忠实的下属,当草神换代,小吉祥草王刚出生,尚且年幼懵懂时,大贤者便暂时替代了属于她的位置和职责。

权利向来最容易滋生野心,习惯了上面没人压着的日子,谁会想要再次矮人一头呢?

即便是神明——可不擅长战斗,没有力量反抗的神明,也与凡人无异。

一代代的大贤者们默契地抹消小吉祥草王的存在,抬高大慈树王的声望,收拢着原本不属于教令院和大贤者的权利,直到如今在须弥一手遮天。

须弥的执法权利在风纪官手中,这个机构最初就独立于教令院之外,负责监督审判除了神明外的所有须弥人,自然也包括大贤者,可惜这个权利已然名存实亡——毕竟修改律法、最终确定刑罚的权利现在掌握在大贤者手里,除非是囚禁谋害神明之类的大罪,否则风纪官也动不了他。

烟绯小姐在说完两国律法的差异之后,最终给出的意见就是,如果想要在毕业之前清净些,就尽量不要得罪须弥的大贤者。

“现任的须弥大贤者叫阿扎尔,排斥沙漠人,打压艺术,讨厌一切浪漫幻想主义,不喜欢小吉祥草王几乎是摆在明面上的事情。但是……”夜兰听着烟绯的科普,在一边漫不经心地调适着自己的弓弦,话锋一转,“但是,也不必害怕,他在须弥再如何一手遮天,也不敢随便动你,否则罪名往大了说,便是影响两国邦交。”

“是啊,一般人可没有这个胆子。”烟绯笑嘻嘻地摸了摸迟春雪的头。

眼下七国之中,试问谁敢得罪璃月呢?他们的帝君可是武神啊!

传说当年璃月境内诸魔群雄并起,堪称是整个提瓦特最混乱、最巅峰的战场,帝君本无意逐鹿,却怜惜此地苍生苦楚,于是终于下定决心,征战数千年,终于荡涤四方,护得璃月百姓安宁。

孤云阁上当年大片岩枪坠落形成的尖锐山壁至今仍然耸立,璃月各地有数不清的古老遗迹和魔神封印,诉说着当年那段风起云涌/金戈铁马的往事……

懂不懂岩王帝君、契约之神、贵金之神、武神、世上最古老神明的含金量啊?!

——所以说,就算她今天在这里不小心反抗过度,把人杀了,其实也不要紧,对吧?

想想看吧,来之不易的时刻,不在帝君注视下的陌生国度……多适合做一些坏孩子会做的事情啊!

迟春雪的手指死死掐住身下的床褥,遏制着自己迫不及待的渴望。头皮的头痛带给她陌生的颤栗,她终于抬起头,在陌生人的注视中,脖颈主动递送于弯刀的刀锋之下,血液瞬间顺着割破的皮肤流下——急促奔涌的脚步声如鼓点般环绕着房屋,和她的心跳声融为一体。

她的眼睛在暗处泛着光芒,唇边含着微笑,并不在意脖子上的伤口和血,只是轻声问来人:“要杀杀看吗?”

对方因为风纪官的追捕,早已是惊弓之鸟,现场的一切都在刺激着那脆弱不堪的神经。

门外逼近的脚步声,面前少女脖颈上缓缓滴落的鲜血,还有她眼角唇畔挑衅的笑意……爬满血丝的眼睛一片模糊,脑子“嗡”一声,那一刻他什么都听不见,只是下意识将刀扬起,让它更快更迅猛地落下——

为什么?为什么都要逼他?!他有什么办法啊?!出生的部落贫穷,沙漠里粮食和水源稀缺,雨林人瞧不起他们,一个字都不认识,语言不通,微薄的薪水连自己都养不活,除了抢劫还有什么办法?!

谁不想体体面面地在办公室里做文书工作?这群养尊处优,皮肤白皙光滑,用不着每天风吹日晒的家伙们,怎么懂自己的苦啊?!

哈,凭什么这么理所当然高人一等?问我敢不敢杀?我为什么不敢杀?!

刀落下的那一刻,紫色的身影迅捷如雷霆,澎湃的雷元素顷刻间自窗外涌来,“放下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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