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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 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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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她没忍住又瞪了身边人一眼,大有“你今天要是不说出个所以然,咱们友谊的小船当场就翻”的架势!

钟离轻轻摇头,被人瞪了也不觉得生气,反而带着点笑意:“在我看来,岩王帝君既为契约之神,同时掌管财富、贸易流通等,其神之眼所选择的人,愿望多半也与此相关。”

“凝光不必多提,只说云堇小姐,在戏曲一途后来居上,屡屡创新,何尝不是一种无形的文化财富,其价值绝非摩拉可以衡量。”

“而火神象征战争,其既代表厮杀与鲜血,亦不乏守护与牺牲。小友难道不认为,火系神之眼与你的愿望更为契合吗?”

迟春雪其实没有特别想要实现的愿望,但的确如钟离所说,比起摩拉,她更渴望战斗……或者说,想要守护自己所拥有的一切,朋友、亲人或者是……那个人。

但母亲只教过她一种手段——用死亡与鲜血,将重要的人永远留在身边。

岩系神之眼未必没有守护的象征,但火系神之眼,那艳红的颜色,与鲜血多像啊……抛开其代表的含义,只单纯从颜色来说,迟春雪确实更喜欢后者。

她垂了垂眼,轻声自语:“帝君,不认可我的愿望吗?”

道理都明白,自须弥回来也过了许久,只是回忆起年少时的梦想,迟春雪难免有几分执拗。

钟离给了旅行者一个眼神,荧接收到信号,迅速接话:“据我所知,神之眼其实不是神明主动发放的。”

“诶?!真的吗?”这种隐秘迟春雪还是头一次听说,即使是凝光,也不知道太多与神明相关的消息。

“呃,我这次去稻妻面见雷神,雷神和我说的,好像是七神设定了某些具体的条件,符合条件的人就会自动得到相应元素的神之眼。”

“什么啊……原来是这样吗?”迟春雪的眼睛终于亮起来,露出一个很漂亮的笑容,“我就知道,帝君不会拒绝璃月大家的愿望的。”

不过这样一来,就显得刚才自己很不讲理,又是对钟离生气,又是让旅行者安慰自己……

她脸颊漫上红色,“真是抱歉,钟离先生,刚刚不该话没听完就对你生气的。还有,谢谢旅行者告诉我这个消息……得到岩系神之眼是我从小的愿望,所以刚才一时有些失态。”

钟离自然不会跟她计较,而旅行者知道钟离的身份,心里暗道:其实没必要道歉,毕竟某种意义上来说,你童年梦想破灭的原因就在眼前,倒是没有瞪错人。

解开误会和心结,许久不见的三人站在一起聊了许久,等云堇终于卸完妆,从后台出来时,她们正听着派蒙说起雷神的无想一刀。

“旅行者正走到门口,眼看就要与友军汇合,雷神却突然出现在她身后!在所有人来不及反应的时候,瞬间一刀劈下,正是传说中的无想一刀——”

“旅行者脑子一片空白,心道:今日吾命休矣!”

旅行者看着派蒙,皮笑肉不笑,“我看你今日小命休矣。”

在派蒙抱头鼠窜之前,云堇脚步轻快地走过来,跟他们打招呼,“旅行者、派蒙、钟离先生,诸位这是在说什么呢?倒是难得见你们聚在一起。”

她转向唯一的生面孔,“不知这位是?”

迟春雪近距离见到云堇的岩系神之眼,看了两秒,移开视线。

不行,还是眼馋。

她抬眼望向对方的眼睛,曾听说过唱戏的人最重要的就是一双眼,云堇便是如此,纵然只是初见,那双红色的眼睛也温柔似水,眼波流转间显得含情脉脉。

迟春雪在心里叹了口气,脸上扬起笑容:“在下姓迟,名春雪。早闻翰云社云堇先生大名,可惜先生当日在重建的群玉阁上首唱《神女劈观》时,我身体不好,只在楼上远观,未能相见。如今终于能再听先生一曲,真可谓余音绕梁,三日不绝。”

能住在群玉阁的人,身份都极为贵重,但面对她这样的夸奖,云堇显得习以为常,不卑不亢,只是客气有礼地谢过。

如迟春雪这样少在外行走的人都知道云堇的名声,可想而知她在璃月究竟有多少仰慕者,若是人人都能亲近,对她的私人生活绝对相当不友好。

迟春雪能理解对方疏离的姿态,倒是有些好奇旅行者是怎么做到和对方如此熟悉的?甚至不止是熟悉了,云堇对荧的态度明显要比对熟客钟离热情许多。

不过她也没什么探究欲望,只是听那两人转交东西,聊了几句,自己和钟离站在一边当背景板。

她在旁人的谈话声中,思绪飘远,想起了璃月与须弥至今未通的商路——其实也可以走海路,但比起从层岩巨渊直达化城郭,不管是从璃月港到奥摩斯港,还是从遗珑埠到拜达港,都显得太过遥远,直线距离几乎抵得上四、五个层岩巨渊的直径总和。

更不要说奥摩斯港与须弥城的距离,这一路坐船,中途换乘,航行时间三个月打底,还要祈求不遇上极端天气或是海盗打劫,即使迟春雪再想走一趟,也不至于头铁到这个份上。

何况她……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想去……

这段时间过的很愉快,好像回到了过往少年时,但是……这件事始终无法放下,午夜梦回,又开始梦见他……

病情痊愈,身体支撑得起跨国旅行,璃月暂时不会发生什么大事,迟春雪实在没有拖延的借口。

只是,就像那封藏在抽屉中一直未回的信件……

她只是……

“先前担心唐突,一直未问。”钟离气质文雅,长身玉立,虽是站在身边对她说话,目光却并未落在她身上,“然而观你总是心神不宁,敢问小友,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这时旅行者也结束了与云堇的谈话,在对方走后,目光转向她。

他们并未给她什么压迫感,只是闲聊而已,她想不想说都可以。

钟离和旅行者,在迟春雪这里已经被归类为友人一列,是比熟人要高一等级,生死之交低一等级的位置,不过后者目前只有赛诺一个人,而她的友人寥寥无几,两只手就能数得过来,每一个都弥足珍贵。

她不是那种很有倾诉欲望的人,或者说,她固定的倾诉对象,是永远不会回应的神像、挂画、木偶,都是足以保守秘密的死物,但钟离既然问起,迟春雪思考过后,选择给他回答:“我做错了一件事。”

“钟离先生有遇到过这种场景吗?明知道应该向对方道歉,但时间拖得越久,反而越不敢面对。”

何况她和艾尔海森的关系,远不止嘴上说的,亏欠者与被亏欠者这么简单——他们是相识三年的同学,是部分课程与课题上的完美合作搭档,是共同抵御过危险,相互交托后背的同伴,是暗恋者与被暗恋者,也是彼此坦白过心事,许下过结缔婚姻契约的……未婚夫妻。

在这些之外,她还是黑夜中对他扬起刀锋,将对方刺伤后逃离多年,音讯全无的胆小鬼。

自从脱离沙漠,她不敢与任何人提起那段过往,更不敢跟姐姐说起艾尔海森信中的承诺究竟意味着什么,甚至再也没有从口中说出那个名字。

迟春雪想要躲避那段仿佛多年前噩梦重新般的现实,内心在下意识抗拒,这或许也正是她回到璃月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分不清幻觉与真实界限的原因之一。

钟离却只是笑了笑,并未正面回答:“但我想,你应当已经做出决定了。”

“下定决心或许艰难,但人生总要独自一人面对无数困境。做错了事就必须道歉,犯下的过错理应努力弥补,而对方的态度,不应当成为困扰你的理由。”

迟春雪是接受璃月传统教育长大的人,固然父母的事情是她心头难以抹消的阴影,但至少在凝光的言传身教之下,她很清楚对错,绝不会真正突破律法的红线。

所以她犯下的错,不至于走到无法挽回的地步。

这般进退维谷,鼓起勇气却又害怕面对,困扰她的或许并不是事情本身,而是因为那是很重要的人吧?

派蒙也听到了钟离的话,虽然不清楚经过,但点头认同:“做错了事情,确实要好好道歉呢,不管对方原不原谅,但至少应该表明态度啊!”

旅行者抱胸而立,闻言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就是你每次偷吃之后道歉,结果还是屡教不改的原因吗?”

派蒙挠了挠头,“嘿嘿”一笑。

这装傻的样子究竟是跟谁学的,温迪,还是钟离?活的太久,装傻成了必备技能吗?

迟春雪看着这一幕,眉眼放松下来,“说的也是呢……等璃月和须弥的商路恢复,我打算去须弥一趟,到时候会记得给诸位带些特产的。”

“你也要去须弥?”荧诧异开口。

“旅行者也打算出发去须弥,不过好像层岩巨渊那边出了什么事情,封锁之后没人去疏通道路,我们刚好收到了冒险家协会的委托,打算去看一看呢!”

“呃,啊,是吗?那还真是巧……”迟春雪听到对方天真的话语,差点没能维持住脸上的笑容。

众所周知,旅行者,一位迄今为止委托完成率百分之百的冒险家,无论是蒙德的龙灾,还是璃月帝君逝世带来的一系列后续影响,她全部都在一个月之内解决了,即使是稻妻雷神下达收缴神之眼的命令,她也在渡海三个月之内让对方收回了。

这样一个人打算调查层岩巨渊发生的事情……

迟春雪内心痛苦面具——等等等等!!不要这么快啊!我才下定决心没多久,至少再给点时间做心理准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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