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庭周:“我还没洗澡。”
“没关系。”
“我有关系。”
顾凌寒:“我帮你洗。”
许庭周有点生气道:“行啊,你帮我。”
病人抱着他的腰坐起来,完全不像刚才说的没力气。
“别闹了。”许庭周推开他。
病人不纠缠,撒开手:“助理把门锁程序打乱了,改成了反锁,最早明天六点修好。”
骗人的话,许庭周根本不信,一言不发走出卧室去开门,发现还真开不了。
病人却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他身后,病态中还有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即使生病,也无法改变一个人骨子里的强势。
许庭周别开视线,下一瞬就被滚烫的温度烫到,顾凌寒掐住他的脖子,把他抵在了门上,手指没有用力,只是很热。
“就这么着急离开,一刻都不想见到我?”
这又不是自己家,顾凌寒烧了坏脑子,无理取闹。许庭周不跟他计较,试图掰开他的手指。
顾凌寒死死扣住他的下颌,低头吻上来。
许庭周背靠着门,已经退无可退,嘴唇有些干燥,很快被舌尖搅动的津液浸得湿润。两人的身体紧紧靠在一起,中间没有一丝缝隙。
顾凌寒的动作疯狂而压抑,许庭周张口呼吸,那股灼热探得更深。他大脑晕眩,坚持不住往下滑,被顾凌寒托起来腰锁在臂弯里。
“唔……”
许庭周的呼吸困难,顾凌寒掐得他瘫软,已经没力气自己站稳,被迫贴到顾凌寒身上。
很久过去,腰后的力道才松了一点,但仍在强势掌控中,顾凌寒靠近他的耳边威胁:“还要走吗?”
许庭周喘了一口气,眼睛对上焦恢复清晰视野,怒火中烧,看着面前顾凌寒的脸,却说不出一句话。
顾凌寒又要吻上来。
“不走了不走了。”许庭周偏开头,“我不走了。”
“去洗澡。”
“我自己去!”许庭周贴着门滑下去,蹲在地上,神情慌乱,避开顾凌寒的手。
“早点听话不就好了?”
许庭周躲进墙角。
顾凌寒热衷看到手的猎物手足无措,也蹲下来,眼里布着血丝,皆是病态。
他掰正许庭周的脸,虽是询问,却让许庭周头皮发麻:“我再亲一下,好不好?”
许庭周被困在狭小的角落里,赌了一把,蓄力推开顾凌寒,直奔浴室,果断锁上门。
淋了半天水,许庭周悔得肠子都青了,就不该来这一趟。
擦干水珠,许庭周套上长衣长裤,这是顾凌寒衣柜里为数不多能把他遮严实的衣服。
因为那个疯子在卧室,许庭周不想和他共处一室,去沙发躺下。
不知道什么时候,顾凌寒已经出现在沙发边缘,手指拨弄他额前的头发,皱着眉头说:“进去睡。”
“不要。”
顾凌寒抬起另一只手。
“我明天还有工作!”许庭周逃也似的退后,欲哭无泪,“你别闹了好不好?”
顾凌寒扯了扯他的领子:“还是不听话的。”
许庭周服了:“你到底想怎么样?”
“一个人睡不着,我想抱着你睡。”
许庭周:“……”
顾凌寒倾身靠得更近,看着他说:“你不在的时候,我都睡不着。”
病了也不是醉了,顾凌寒怎么就那么神经质?难道刚才吃的药不是治感冒的,而是催人发疯的?
现在被顾凌寒关着,出也出不去,还不知道明天能不能出去,其野心诏然若谒。
打又打不过,跑也跑不了,许庭周万念俱灰,在顾凌寒把自己抱起来走进卧室的时候,视死如归一般,没挣扎。
床总比沙发好。
但顾凌寒把他塞进被窝,只是搂紧他的腰,亲了亲他的额头,说:“好了,睡吧。”
然后就关了灯,没有下一步。
许庭周全身绷得像快石头,精神高度紧张,巨大的心跳声能砸穿墙。如果这种时候还能睡得着,魂应该不在了。
顾凌寒用鼻尖蹭了蹭他的头发:“睡吧,我不做什么。”
鬼才信。
顾凌寒沉闷的声音从头顶传下来:“你把我想成什么样,我就是什么样。”
等耳边响起浅浅的呼吸声,许庭周才试探地把顾凌寒的手从自己腰上拿下去,成功了,顾凌寒没有搂回来,看来不是装的。
病成这样,还异常亢奋地折腾大半天,早就应该累了。
许庭周还想回沙发,但也只是想,没有实践,后来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早上六点钟,许庭周准时睁眼,做了很久的心理准备,一鼓作气掀了被子溜下床。
他迅速找到钥匙和手机,连鞋都来不及穿,光着脚跨大步撤离,逃的过程中手肘不小心撞到桌角,眼眶飞出两颗泪珠。
害怕吵醒顾凌寒,许庭周忍着疼,捂住嘴巴,朝大门口奔去。
但门还是打不开。
许庭周绝望地低下头,有种会在这里待一辈子的错觉。
视线出现一只修长的手,从他身侧擦过,拇指摁亮屏幕,随后响起一声嘀地解锁音。
顾凌寒一手揽着他的腰,一手推门。
许庭周眼睁睁看着门打开,脑子反应不过来,都忘了冲出去,只顾着想顾凌寒身上已经不烫了,烧终于退了。
一出神,顾凌寒又把门合上,仿佛刚才只是演示给他看的。因为许庭周自己去开,门纹丝不动。
这门是双面锁,出去进来都要验证指纹。
合着耍他玩呢。
许庭周心凉得透彻,怔愣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办。顾凌寒从背后抱上来,下巴靠在他肩上,声音沙哑:“时间还早,吃完饭送你去公司。”
“不吃。”
腰被有力的双臂紧锁,身体突然一轻,许庭周吓了一跳。
大早上又想干什么?
结果顾凌寒只是把他提起来放在自己的脚面,并责怪道:“光脚跑来跑去也不怕感冒。”
许庭周暗讽:昨天那样亲,怎么不担心传染?
他只想着快点离开,在顾凌寒怀里转动身体,试图挣脱钳制,却没什么用,顾凌寒的怀抱就像沼泽,越挣扎越紧。
许庭周去找他的手,途中擦到皮肤,束缚就松了一点。
敢情吃软不吃硬,许庭周够到微凉的指尖,牵上去,还以为可以就此解脱。
“啪!”
他突然冲顾凌寒的手抽了一巴掌,这巴掌就像抽在顾凌寒脸上,白皙的皮肤迅速红肿,给人扇愣了。却没把背后的欲望打趴,反而更加强烈。
是可忍,孰不可忍。要不是因为顾凌寒还病着,许庭周立刻就想踹翻他,暴揍一顿。
许庭周抓起顾凌寒的手,迅速摁开门,像一阵风似的飞了出去。
怕顾凌寒贼心不死,许庭周一路奔进电梯,但顾凌寒没跟过来,只平静地站在门边,神色淡然,俨然是个正人君子。
“我不追你,先穿上鞋再走。”顾凌寒提醒。
声音像催命符,许庭周跑得更快。
许庭周合理怀疑顾凌寒自己难受,就看不惯他好好的,所以才故意把病毒传染给他。
因为没过几天,他也生病了。但是没有顾凌寒那么严重,撑到受不住,他才去医院拿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