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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28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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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我接到轮机长的指示,与服务部经理探讨后,决定询问各位游客以及贵宾的意见。”大副捏一捏耳麦,示意服务部经理,“下面请服务部经理教各位用官网app参与投票。”

夏知初掏出手机,打开多出来的app,果然看见了新建的投票链接。

投票按钮有两个,简明扼要救与不救。其实这根本不是救与不救的问题,而是一选一的问题,选科考船还是选十几条渔民船。

一对多,科研价值和普通百姓。

夏知初低头思考的功夫,舞池里站着的游客已经开始了激烈的讨论。最初众人惊讶到哗然失声,很明显也纷纷意识到自己被绑架到了十字架上,生死关头,手心手背都是人命。

“这还让人怎么选?”头顶戴着墨镜的妇女无力坐到椅子上,把手机摔向桌面,“老娘不选了,我弃权。”

一旁站着的胡子老头,前一秒还在和妇女跳交谊舞,下一秒就要割席:“妇人之仁,这还能怎么选?论价值还是选救科考船比较要紧,那些渔船就当他们运气背时。”老头骂骂咧咧的低头提交投票。

“我呸!你是救世主吗就替别人判定运气好不好?有文化吗就用妇人之仁形容?妇人可比你们这些眼睛长屁股上的老头子有同理心多了。就知道贬低女人抬高你们自己,死老登。”妇女的女儿把她扶起来,撞开老头,扶妇女进内舱,头也不回走了,“我和我妈弃权,我们不跳进这个道德陷阱,最后无论结果如何我们都会感到痛心。”

母女俩消失在走廊尽头,舞池里的其他人交头接耳。

“不行,你必须跟我选一样的!就投不救,对对对......来手机给我我给你选。那些渔民多可怜啊,背后都是一个又一个家庭。”

“科考船背后就没有家庭了吗?一旦撞上冰川,不但好不容易培养起来的科研人员会没命,那些机器设备甚至是数据资料可都是弥足珍贵的。”

“说得轻松,来来来,你选救。那样不就成杀人凶手了吗,本来人渔船屁事没有,人为的给他们搬了条大火车过去。换你你乐意啊?”

“我看呐,都不用吵了。弃权是最好的选择,我是不选了啊,我先回去了。”

“选不了啊,选不了。”

游客们有的笃定了自己的选择将更有价值,为此与身旁不同选择的人争论不休。有的则茫然无措频频垂首叹息,最终决定什么也不选,摇晃着失落的背影回了内舱。

舞池里的聚光灯一盏一盏的熄灭,入夜后的海风降温,吹得人毛骨凉飕飕。音乐派对结束了,游客们不欢而散,大多回房间自闭,一小部分停留在甲板上观察海面,一小部分追上大副,询问他们是否有更好的办法。

“我们也去找大副聊聊。”夏知初一直在默默观察人性,散场后,注视着大副离开的方向,拉上谢绮星的胳膊却发现扯不动。

夏知初回头:“要再缓一缓吗?回咖啡厅坐一会。”

谢绮星呢喃着:“我们凭什么替他们做选择,我们是救世主吗?对于不被选择的人来说,我们不就成侩子手了吗?”他的脸色发白,不断有汗珠从鬓发里渗出来。

声音太细微,夏知初没听清:“什么?”

下一秒,就见谢绮星合上眼,再睁开时眼瞳已经不颤了。他直勾勾望着夏知初,眼尾高高翘起,拉着一边嘴角,眯起眼打量身前人:“哥哥,你好狠的心,怎么把我一个人和废物们的尸体锁在一起。”

接着抬起手掌,打量自己这副身体:“啧,这个也是废物,哥哥认定的就是这位吗?”

夏知初目光凛然,悄无声息后退半步,全身崩紧:“谢绮星呢,你怎么出来了?”

“被吓晕过去了呗,他一晕我不就醒来了。”夏知初后退的动作让他很不爽,他欺身逼近,将夏知初困在玻璃和墙壁之间。

夏知初盯着他的眼睛:“你撒谎,是你伺机而动吧。这个梦的意识场也有问题,只要靠近宿主就能夺舍。你趁谢绮星情绪不稳定,剥夺了识海的掌控权。”

意识场夺权的争斗,夏知初曾经在其他梦里经历过。

“关于我为什么只认定他一个人,在我的现实里,谢绮星开朗温柔,总会为旁人考虑。即使他自己也害怕,却还是会勇敢站出去,主动承担责任。”夏知初后脑勺抵着玻璃,被面前的人钳着下巴。

夏知初不退不让站在谢绮星那边:“这样的他才是主意识,才有能力将你们关在无意识的冰山下面。”

“懂了吗?”夏知初说完时才发觉自己也想明白了。他不再害怕面前这个暴虐分子,反而歪头笑,根本不担心他会鸠占鹊巢。

话说完,压着夏知初这人脸色黑了一个度:“哥哥确定要激怒我吗?”他的掌心反手压在夏知初小腹上,倾身趴在他耳边讲话。掏出风衣口袋冰冷的手铐,扣上夏知初的手腕,将他和自己扣在一起。

“如果是他,根本不会问我这么愚蠢的问题。”

夏知初依然早已做好准备,手铐冰凉的材质触碰到皮肤的一瞬间,他的另一只手从身后抽出小刀,以闪电速度划伤他还未抽离的手背。

“听不懂没关系,我帮你滚出去。”

暴虐狂在未察觉到的时候被刺伤,疼痛感是加倍的。额上的汗珠再次渗出来,手背薄薄一层皮肤显然疼的钻心。夏知初抬手为他加料,经常练力量的手扇出烈风,刮打在脸上剧痛无比,甚至差点站不稳。

一声闷哼后。

两次的疼痛叠加唤醒了谢绮星,他的主观意识清醒了过来,抬起脸发懵。手腕的钳制感迫使他低头,夏知初白嫩的皮肤被勒出了红痕:“嗯?夏哥哥,我怎么了?我做了什么?你没受伤吧哥哥?”

侧脸有一个很明显的红指印,刚刚唇角磕到牙上蹭破了皮,此时长血流。手忙脚乱的道歉,嘴角渗出的鲜血吐字间滑落,夏知初不太平静地捧起他的脸颊,用手指擦去他嘴角的血,有一瞬间想倾身吻上去,却自顾自以为是嗜血症犯了。

“没事,别担心。”夏知初的视线凝在谢绮星嘴角,“痛不痛?”视线抬到他的眼睛,谢绮星垂下眼与他对视,察觉到夏知初贴在他脸上的手指发着抖。

“对不起。”夏知初像个给学生教错知识点的老师,与方才叫暴虐狂滚出去时的精神状态判如两人。

“走吧。”

“回去给你包扎一下手背。”夏知初收回手,指尖沾着对方的血,鲜红的,有些刺目。

终是没忍住,夏知初没有抬腿走人,而是倾身抱住了谢绮星,一只手搂着他的后腰,将侧脸贴在他胸膛上。两人戴着的手铐碰撞间哐啷响,夏知初就抓住谢绮星的手,不让那烦人的杂音乱他心绪。

这个拥抱转瞬即逝,谢绮星都来不及回味就结束了。夏知初抽开身,扯了扯手铐:“走了,回去的路上边走边说。”

像给好学生的安慰拥抱,不参杂任何感情似的。但谢绮星分明看到倒映的玻璃上,夏知初眼里爬满血丝。

·

“什么?还能这样吗?他没有为难夏哥哥吧?他没有亲你吧夏哥哥?”最后一句话问出口主要是因为自己想亲。

夏知初被他哥哥哥哥的叫得仿佛戴上了紧箍咒,手上的力道没控制住,棉签压在伤口上,谢绮星疼得嘴角飞到天花板上:“夏哥哥,好痛。”

“对不起。”夏知初还是那句话,垂着眼情绪低落。

“没事的夏哥哥,我皮厚。”谢绮星下意识安慰他,手背的伤口却在药物的刺激下更加嫣红。

“分身夺取意识其实也算是因祸得福,从梦魇里把你唤醒了。”夏知初仔细替他缠纱布,最后贴上一个小贴纸,“出去后你一定要跟紧我,只要你自己定力十足,就算他再靠近你也不会再夺舍了。为了少一些麻烦,我们轮流盯梢,警惕他们的靠近。”

他们重新回到顶层甲板,两人在走廊中穿行,发生意外后,在外闲逛的游客明显减少了许多。

手铐没有钥匙,被夏知初暴力拆除了,小刀钻进手和手铐之间,手腕另一侧被劣质的坚硬边缘划了道红色的印子。

跨出通道,海风和咸湿的味道扑面而来。谢绮星趁机牵起夏知初的手,掌心攥紧了,手指不经意间按摩着红印。

并在他疑惑地眼神中,拧起双眉,挤了点泪花:“夏哥哥,我晕水,不敢看海,你保护我。”

夏知初在他饺子皮似得颜艺管理中,放弃抽出自己的手,拉着他走向甲板内侧。

“我们去镜子那边看看,算时间应该有小半天了,不知道镜子会不会有什么变化。”

夏知初话音刚落,两人绕过转角,看清了另一侧。

“!”

只见原本的两艘邮轮,不知何时已经延伸出去无数艘。就像两个镜子平行面对面时,所产生的无数个嵌套空间一样。

镜中镜。

两人俱惊,刚牵上的手松开了,快步跑到围栏跟前,靠近了观察已经分裂成无数个空间的镜子。

“你们听。”见多识广的小鼠前辈也探出头,吱吱叫着说话。

风声中夹杂着一丝从远方传来的,似是抽丝剥茧的声音。

“空间还在继续分裂!”夏知初走向船头,试图从边缘点一点这些邮轮的数目,“数不清,太多了......”刚一双一双数到尽头,后续分裂的空间又不断往后延伸。

谢绮星耳膜里剐蹭得有些疼,他不喜欢听这种指甲刮黑板的声音,听来牙疼,还长鸡皮疙瘩。于是举起双手捂住耳朵:“夏哥哥,可以把精卫女神放出来,让她去飞一飞,清点数目吗?”

没想到夏知初摇了摇头:“不行。那丫头见水就疯,上次在海边的任务,小黑差点一怒之下把山搬过来填海,那之后我就再也不敢在海边时放她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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