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凌寒不答。

“是不是因为我救过你，产生了吊桥效应，你误以为对我有依赖心理？”

顾凌寒沉默。

许庭周：“难道是我长得与众不同，很新奇？”顾凌寒总捏他的脸。

顾凌寒缄言。

“还是因为我十八岁那天勾引你，害你丢了清白，你又有洁癖，这辈子只能接受和一个人做，没处宣泄，才回来找我？”

顾凌寒：“……”

“都不是吗？”

许庭周要么就不说话，一说话就停不下来，还想继续猜，但看见顾凌寒的脸色变了，忙低下头认错：“我不是故意……骗你的。”

兜兜转转，又绕回以前的事。

许庭周始终没拔去心里的刺，也忘了他们早已经解除误会：“也是……故意骗你的，对不起。”

醉了的许庭周思维跳脱，言行举止毫无逻辑。记忆也退减了，执着于心里跨不过去的坎。

哪怕顾凌寒说过上千万遍喜欢他的原因，他都没有一次信过。

因为无缘无故喜欢一个人，没有具体原因，大概率中邪了。

中邪的顾凌寒铁青着脸，扣紧他的后脑勺，用力压过来吻。

许庭周吓了一跳，不敢动，顾凌寒冷声警告：“我就应该把你绑在床上每天c到昏厥，看看你还有没有力气质疑我说的是废话。”

许庭周舔了舔红肿的嘴唇，有点害怕，却十分乐意接受，这样就可以和顾凌寒永远不分开了，他小声问：“真的吗？”

顾凌寒：“……”

许庭周碎碎念：“我有这么好吗？”

“我犯了错你也不怪我。”

“还很喜欢我。”

“把我放在家里供，啊不。”

“伺候，也不对。”

“是照顾。”

许庭周疑惑地说：“你不会崇拜我吧？”

顾凌寒：“……”

“我又没什么过人之处。”许庭周抱紧他，“但是我觉得你很厉害，我很崇拜你。”

被许庭周糊弄过去，顾凌寒很轻易就消了气：“我的一切都是家里给的，没有追捧价值，你一步步走到今天，才了不起。”

从互相争执到互相夸赞，情绪波动过大，许庭周突然又想到别的，挣扎了两下，想从顾凌寒腿上下去。

顾凌寒摁住他，不满道：“跑什么？不是你自己要抱？”

“我去拿个东西。”

“在哪儿？”

“书房。”

顾凌寒托着他去找目标物。

“你不累吗？”许庭周问。

只要顾凌寒在家，许庭周几乎很少沾地，就算不是自己想挨着，顾凌寒也要把他从客厅、卧室、阳台、厨房、花园……揪出来挂到身上。

许庭周担心他负重过多，会造成腰肌损伤，体贴地说：“休息会儿吧，换我抱你也可以。”

顾凌寒不予理会，等到床上许庭周就知道了：这人精力旺盛到连续干他十天十夜都不成功问题，还是先担心担心自己的腰吧。

许庭周被他放到桌面，摁着后颈仰起头，接了个漫长缠绵的吻。

分开后，顾凌寒掐着他的脸问他：“要找什么？”

“被你打断了，我想不起来了。”

明明刚才还记得的，许庭周的头有点晕，视线恍惚，眼神不自觉涣散。

顾凌寒托着他绯红的脸颊，又低头吻上来。

一直亲还怎么想得起来啊，接完这个吻，许庭周推开他。

脑子里闪过许多片段，许庭周找出压在书柜最底下的白色文件，问顾凌寒：“今天几号？”

“六月二十八。”

许庭周打开第一页，指着上面的数字，说：“这个截止日期……是六月十五吧？”

“嗯。”

“那你……”许庭周小心翼翼地问，“原谅我了吗？”

“早就原谅了。”

许庭周开心地笑了，但他不好当着受害人的面笑，他压下嘴角，指文件：“那这个可以不要了吗？”

“本来就是骗你的。”

“骗我的？”

许庭周一醉脑子就宕机。

顾凌寒知道他又忘了，从头到尾捋了一遍给他听，即便许庭周听不懂，可能下次还会再问，顾凌寒也乐在其中。

每次许庭周听完后的反应都不同，时而沉默，一会儿雀跃，时而欣喜，一会儿悲伤。

最后却只有一种表现——满含热泪看着顾凌寒：“原来你早就原谅我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