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内争夺不断,正正好还剩十人尚有一战之力。可最大的敌人鬼斗士却仍不知疲惫。
这个鬼市主人依旧不喊停,难道是想将肖想崆峒印的人一网打尽,才肯出面?必须得想个办法让他的爪牙停下来才行,陆雨青突然想到来时船家老太曾说。
“这个东西希望你能有机会用到。”
难不成可以通过音律催眠眼前的鬼斗士?这样她才能安心与剩下十人进行决战。
陆雨青回头看了一眼台子上的苏鸢,用手比了一个吹奏的动作,苏鸢心领神会摸出短笛,一首悠长绵远的小调缓缓溢出。
此短笛材质殊异。其声清脆悠扬,婉转低沉。“咚”之一响,鬼斗士双目难睁,倦意如潮涌来,身形压倒了身后的架子,整个人亦随之覆于其上,宛如山峦崩塌。
场上的十人本以为是有高人相助,心存侥幸,场上令牌数量正好满足她们十人分配,奈何天公不作美。现下独独仅存三块,刀剑无眼,那就只能凭借实力说话了。
陆雨青手握长剑,步入乱战之中。十人皆不知她从何处而来,以为她潜伏到现在露头只是有点小聪明,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岂知她身形游龙惊影,剑法诡谲。
路人丙和她过招,观其武功路数,忍不住出言: “你这是魔…”
一剑封喉,热血溅面。陆雨青面容冷峻,眉头不曾皱一下。
这个人是咎由自取,不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那就只能送她去地下好好休息了。
此时,大家才反应过来她们迎来了真正的劲敌,她不是恶鬼,而是满身杀意的阎罗。论单打独斗,众人皆不是她的对手。遂联手群起而攻。
苏鸢的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她紧紧地握着手中那支短笛,不敢有丝毫松懈。因为她深知如果自己停下吹奏,鬼斗士有可能苏醒过来,将会让陆雨青身处险境。
曲声如同奔腾不息的江河,时快时慢,旋律加快,又似万马奔腾,气势磅礴。
路人乙哪里见过这般场面,那个夺剑的女人此刻已经成了她膜拜的对象,难掩激动
“这位吹笛娘子…你朋友实力居然这么强,这把剑就当是我为你朋友助力了!”
“高人加油啊!”
苏鸢脸上神情变化莫测,没空搭理路人乙,一错不错的凝视着内场动静。
陆雨青独战九人,面庞上的红色血迹宛如盛开的曼珠沙华,她的步伐踏在其中一人的肩上,眼神睥睨,剑尖淌着红色黏稠的液体反射出寒光,其实力之强,竟恐怖至此,除非突破境界,也才堪堪有与之一战的可能。
曲声瞬间激昂如战鼓雷鸣,充满杀伐之气。
一人挥刀直劈而来,陆雨青抬脚凌空后翻,长剑顺势一挑,将对方刀锋引偏,剑尖一转,让对手的刀落在了脚下女人的肩处,伤口深可见骨,应声倒地痛苦捂住。
陆雨青已许久没放松筋骨,如今的死斗也算酣畅淋漓,察觉剩下的人是准备用车轮战消耗她的体力。直接使出杀招剑履山河 。
笛声结束,内场重归静谧,鬼斗士也没有苏醒,其祥和安静的睡颜如同婴儿,枕在这片狼藉仿若修罗炼狱的地方是那么格格不入,剩下的人重伤倒伏在地,只能眼睁睁地望着眼前浑身被红色浸透的阎罗将三枚令牌一一拾起。
“女侠小心!”
火婆娘及时抛出手中的子午鸳鸯钺,成功打偏一人的垂死挣扎。陆雨青并未赶尽杀绝,仅是将她们重创至无力再战,凝视着对方心有不甘的面容,她手腕一抖,手中长剑如流星般掠出,稳稳地没入其心脏。既然有人一心赴死,那她索性成人之美。
鬼市主人拍着手自阁楼而出,言辞之间极为欣赏
“哈哈哈…精彩…真是精彩,这位女侠当真好功夫。”
在场那些历经九死一生侥幸存活下来的人,终于有机会窥见这位鬼市主人的神秘尊容。
众人定睛望去,但见男子脸上竟也和她们一般,佩戴着黑色面纱。再观其所着服饰,乃是一袭沙青色的广袖飞肩圆领澜衫,衣衫质地精良,色泽素雅,上面绣着精美的云纹图案,腰间则系着一条玉佩皮革腰带,一看便知价格不菲。
鬼市主人身形颀长,双手沉稳的扶着阁楼栏杆。陆雨青将手中一块令牌抛向台上的苏鸢,另一块则扔给了远处调息的火婆娘,冲阁楼高声喊道
“现在可以进行下一环节了吧?”
鬼市主人袖袍一摆极为兴奋回道:“自然可以,不知是哪位娘子先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