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莲闻言也点了点头,此次出来的目的就是为了给祖母解毒,乖巧的回复道
“多谢鸢姐姐,那鸢姐姐也早点休息。”
苏鸢前脚刚离开不久,门吱噶一声被推开,惊得令狐莲抓紧手袖中的软鞭,询了一声
“何人?!”
陆雨青吹了一下火折子,露出些许影子
“我…是我…”
令狐莲听到那熟悉的声音之后,不禁长舒一口气,整个人放松下来,然而,他突然脑补出陆雨青刚和别人把酒言欢的模样,已经舒缓下来的眉头再次紧紧皱起,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讥讽的冷笑。
"哼,还知道回来啊,我还以为你沉醉在哪个温柔乡里舍不得回来了呢,既然如此,倒也不必在意我的感受和颜面,反正在这偌大的京城之中,令狐莲早就了别人茶余饭后的笑柄了。"
令狐莲的话语中充满了怨怼和自嘲,殊不知此时自己说的那些酸溜溜的话,像极了戏文里善妒的怨夫。
另一头,陆雨青自顾自的脱下身上的外袍,此刻的她身子疲乏,对于令狐莲那些带着刺儿的话语,她实在是没有精力去回应,更无心与其展开一场激烈的唇枪舌战。
默默爬上床榻,侧身躺下,合上双眼,只想好好休息。
之所以趁着楚靛熟睡之际偷溜回来,就是担心被其他不相干的人瞧见,从而招来更多的闲言碎语,给计划带来不必要的阻力。
只是她万万没有想到,令狐莲竟也没睡,还在房内等她回来…说的话也带着一番醋意,这行为实属反常,俨然不像是令狐小公子会做的事儿。
就在陆雨青刚刚闭上眼睛没多久,她便察觉身后的被子里钻进来一个人,用臂膀环抱着她,出声询问道
“你这…你这是做甚?”
令狐莲将自己的头轻轻贴在陆雨青脊背上,嘴里发出像孩子似的嘟囔
“我害怕在这里一个人睡不行吗,你怎么也不解释解释,不说话算什么…”
越说越没底气,越说越小声,越说越委屈。
令狐莲不知自己这是怎么了,黑暗之中,他就是觉得这么靠着她很是安心。
或许这就是母亲曾对他所言过的遮风挡雨?
陆雨青闭上双眼,露出一副难以言说的神色,拍了拍他的手,耐着性子柔声哄道:“没发生什么自然不用解释,这不是赶回来了你?今日一路奔波,所以疲惫而已。”
听到这话,令狐莲嘴角才微微上扬,露出一个不自知的笑容。其实他心里明白,有些事情没必要追根究底,只要眼前这个女人还在自己身边,那就算回家。
是以,他相信她所说的一切,不去过多追问其中真假。
“好…那妻…楚蓝你快些…歇息吧。”令狐莲用如同蚊子般细小的声音呢喃道,差点就把“妻主”二字脱口而出。
自己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会如此在意。
片刻后,令狐莲半坐起身子,仔细观察着陆雨青的侧颜,如她所说,累到极致已然沉稳睡去,这么一看,她的容貌并不丑陋,眉宇之间还带着一股洒脱不羁的俊俏,和她身上那股痞坏的气息相辅相成。
饶是,她也没有赶自己下去,就意味着她也是默许自己可以这样抱着她。
或许…说不定…她也喜欢…喜欢自己呢?
不敢往下想,令狐莲的脸颊热得发烫。小心翼翼的躺了下去,生怕惊动枕边人,困意袭来,也阖上了眼眸。
次日,门外响起了一阵敲锣声音,船保大声吆喝着
“各位船客,还有半个时辰,马上就快到桃花谷了啊!”
陆雨青被刺眼的日光晒醒,该死,昨晚都忘了拉遮挡了,这两天一直都没工夫睡个好觉,难得昨夜好眠。总觉怀中抱着一个软软的东西,往下看去。
令狐莲娇憨的脸庞在日光下泛着光泽,皮肤吹弹可破,长长的鸦羽上下轻颤,也有醒来的趋势。
陆雨青倒是不担忧两人之间能有什么,衣物完好健在,就算她想要做什么,那也有心无力。她只是怕这气氛过于暧昧,不好面对小公子。
“你…你醒来盯着我做什么?!”
果不其然,小牛这先发制人的毛病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了。
陆雨青悠悠翻身,便将令狐莲桎梏在了自己小小范围之内,尾指玩味的勾起他鬓角旁的一缕发丝,声音带着刚醒来时的嘶哑感
“昨夜,眸儿主动爬我的床,现下还要问我想做什么?不应该…是你想对我最什么吗?”
女人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耳畔,令狐莲觉得酥麻至极,别开头,殊不知身子已软绵绵不听使唤,连反驳的声音都变得底气不足。
“才没有…谁想对你做什么,我只是冷罢了。”
“哦…这样啊…”
阳光映照在陆雨青的身躯上,令他感到目眩,不敢直视女人的目光。
仿若一只渺小的飞蛾,落入蜘蛛精心编织的罗网之中。
陆雨青沉稳地向右侧翻身下床,她本就无意有所举动,挑逗纯情小公子不过是她闲暇时的一点消遣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