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高中时被朋友哄骗着看电影,结果到同学家屋内黑着,三四个人偷摸着看了禁忌的东西,当时给沈贺屿带来了不小的视觉冲击,他当即就警告朋友不许再看,否则自己要他们绝交还要告诉他们父母,结果回家后自己梦遗了。
那段往事沈贺屿不愿再提,只是刚坐下听着浴室的声音,脑子就不由自主的回忆起当年,即使画面已经很模糊,但身体里某种燥热的异样蠢蠢欲动。
以至于现在坐着都感觉身体里有什么东西在烧,火沿着身体到心口窝时停留了几秒,随后往上爬,沈贺屿能感受到脸在发烫。
他怕自己再胡思乱想,狠狠地掐了下胳膊,酸楚的痛感让他清醒不少,为了不被声音干扰,于是起身去了阳台,顺便把隔离门也拉上了。
江笙洗完出来发现没人,正疑惑着,阳台传来沈贺屿的咳嗽声。
“晚上风很凉,你在阳台干什么呢?”江笙拉开门帘问。
沈贺屿闻声转身,脸色正常了点。看见江笙穿着长衣长袖的米色睡衣,披头散发,他稍微打量了几眼马上移开目光,回答她:“看看夜色……月亮很圆,明天或许也是大晴天。”
“那多披件外套,别着凉。”
“嗯,你洗完了?”
江笙走到他身边,顺着他的话看向夜空,看久了脑子忽然浮现出不久前沈贺屿发给她的照片,也是如此,幽蓝泛着银光。
沈贺屿扭头看清了她真实的容貌,两人离的很近,他甚至能看清江笙的脸被热气熏的泛起潮红,嘴唇饱满又有光泽,和化妆的样子没太大区别,因为江笙平时只化淡妆,所以唯一的区别可能是化了让整张脸看起来更有气色。
沐浴露的香气一阵阵钻进他的鼻腔,沈贺屿目光向下发现江笙披着的湿发,发尾还在不停往下滴水,后背打湿了一大片。
“你头发还没吹。”他提醒着,江笙这才回过神,惊呼一声转身进屋,沈贺屿看着她的身影问,“需要……我帮忙吗?”
“没事,你继续看吧。”
一阵凉风吹来,沈贺屿坐在吊椅上没忍住打了两下喷嚏,怕感冒就进了屋。
屋内江笙还在洗手台待着,吹风机嗡嗡响着,沈贺屿走进屋内,发现沙发已经被人铺开,并且上面已经摆好睡被和枕头,不用猜都知道是江笙做的。
沈贺屿觉得她太好了,心里默默感动。
沉闷的机器声停止,江笙走出来,见沈贺屿坐在沙发边发呆,关心道:“你要困了先休息吧,我把台灯打开。”
“不用。”沈贺屿摇了摇头,面带笑意的看着她,“我不困,你先忙自己的事吧。”
江笙不以为然,再次走去阳台。晾上洗好的衣服,关灯、进屋、拉门,动作一气呵成。
民宿为了避免室内开关坏掉,应急开关就和阳台开关设计在一起,做成了一排。因此,江笙没注意它,随手一按,关上门走了几秒后,屋内的灯就灭了。
“怎么了,停电了吗?”黑暗中,沈贺屿的声音从某个方向传来。
“没事……不小心关灯了。”江笙一瞬间呆滞,随后冷静下来在黑暗中摸索着,试图凭借记忆去摸开关。
纵然再小心翼翼,江笙还是不出意外的被脚边硬邦邦的东西绊倒。
听到声响,沈贺屿立马摸上手机打开手电筒:“江笙,你没事吧?”
光线让整个屋子亮了些,在他问完这句话时,江笙的身体已经摇摇欲坠站立不稳,趁摔倒前沈贺屿眼疾手快上前接住了她。
“呃——”
江笙以为自己要磕到地上,相反却是倒在了一个坚实的怀抱里。
手机摔在地上随后发出声响,光亮也再次消失,江笙有些紧张无措靠在沈贺屿肩上,肌肤贴近的片刻,空气仿佛凝结了,周围静悄悄的,只剩下她的呼吸声以及耳膜传来的,不属于她的心跳声。
“江笙……你没事吧?”沈贺屿小心翼翼地想去扶她,却也不敢大动作,生怕黑灯瞎火自己摸到不该摸的东西,他只好一只手在空中探索比划,余光瞥到一抹光——手机被扣在地上手电筒里微弱光亮。
他动了下身体想去摸手机,怀里的人也动了动,扶着沈贺屿的肩缓慢起身,听不出任何情绪:“我帮你拿,你别动了。”
等待过程中,栀子花的气味忽近忽远,沈贺屿来不及吸收这沁人心脾的清香,江笙就举着手机经过他身旁又绕开,只听“啪”的一声,屋内恢复光亮。
两人同时舒了一口气,江笙折回把手机还给他,沈贺屿抬头想问她刚才撞到箱子有没有受伤,结果目光不小心看到了江笙领口下的一片雪白。
沈贺屿迅速扭头,江笙见他举止异常,不放心地问他:“你没事吧?我刚才有没有撞到你哪里?”
“没事,我没事……”沈贺屿回答的支支吾吾,为了避免自己不经意间冒犯江笙,于是提醒她,“你衣服扣子……好像松了。”
江笙闻声低头,发现最上面的两颗果真没扣上,回想应该是黑灯那会儿碰乱的,幸好没有走光,快速扣好后,见沈贺屿仍扭着头,低笑说:“我扣好了,你可以扭头了,谢谢你的提醒。”
说完后沈贺屿也扭过头,跟江笙对上眼,语气有些委屈:“不要和我这么客气。”
江笙意识到是自己说话太生分了,于是转移话题,朝他笑了笑:“阳台的应急开关连着屋里,刚关完灯我才想起 ,折腾了一番也不早了,要不我们关灯休息吧?”
“你头发还没吹干。”
江笙摸了摸发丝,习以为常:“发顶已经干的差不多了,发丝经常不能全部吹到,不过干得也快,不用管它。”
“我帮你吹吧。”沈贺屿说完已经起身准备行动,怕江笙拒绝又补充说,“湿着睡觉会不舒服。”
江笙看着他准备好一切的状态,欲言又止,起身坐了过去,默认了他的话。
沈贺屿的动作轻缓细腻,不经意碰到的后颈,令江笙身体阵阵酥麻,奇怪的是她没有想躲的冲动,也慢慢适应了这种感觉,热风吹得她竟起了困意。
吹完将近十分钟,沈贺屿拔掉插头放回原位,提醒江笙吹好了,却没人答应,凑近后发现江笙靠着椅背睡着了。
吹风机停声已经有一会儿时间,沈贺屿蹑手蹑脚把绊倒江笙的行李箱丢在阳台,轻声拉上门查看她还在睡,刚想叫醒她,江笙睁眼了。
四目相对有些尴尬,沈贺屿只是想凑近再看看江笙,结果吓得江笙往后缩了一跳。
“你醒了啊?”沈贺屿重新站好,有些心虚,感觉自己像偷窥良家妇女,“刚看你睡着了就想喊你,结果吓到你了。”
“嗯……我睡着了吗?”江笙睡眼惺忪,揉了揉眼放空,又看向沈贺屿,回想自己在做什么,片刻后摸了摸头发,“不过还是夸你一句,吹得很舒服。”
两人回到各自的位置上,关灯睡觉。
沈贺屿临睡前又想起一事,没忍住问:“刚才灯黑的时候你被箱子绊倒,磕到哪里没有?”
江笙说:“没事儿,幸好你接到我,不早了,睡觉吧。”
屋内重新安静,过了一会儿,便听到一清二楚来自沈贺屿规律的呼吸声,江笙尝试小声喊他,没人回应,她坐起身发了会儿呆又继续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