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孙竹一把拽起那士卒,眼里满是不可置信。
“将......将军,有人劫......”士卒话音未落,便断了气。
孙竹眉眼间闪过一丝慌乱,“陈校尉,你亲自镇守军营,本将去去就回!”
情况紧急,孙竹已无心抓拿那两名女子,只吩咐一队人马去追,便亲自领兵前去潼关,声势浩大,行踪暴露于外,很快被乌丸探子得知。
城北军营
兰堤枫翻阅着近日传来的密信,眉头拧成一团,手腕一翻,将书信狠狠拍在案上,“本王就不信,翻遍整个边城还找不出一个凌越之,再派一队人马,继续找!”
赫连达拉讪讪开口:“殿下,眼下正值两军对战之时,正是用人之际,何不等战事一停,再去寻人?”
“赫连达拉你也敢违背本王?”兰堤枫冷眼望来。
“末将不敢,只是......只是,”赫连达拉犹犹豫豫。
“只是什么?”兰堤枫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烦,“快说!”
赫连达拉深吸一口气,再道:“殿下,大汗身死一事虽然已被压下,可军中仍然有闲言碎语,沙陀酋长那边更是派人多加打探,”说到沙陀酋长,他小心窥了一眼兰堤枫,“沙陀酋长近日总是让人来传唤,说是......说是请殿下过去一聚......”
见人脸色顿变,赫连达拉赶紧道:“殿下军务繁忙,末将早已让人婉拒,还请殿下宽心。”
兰堤枫神情阴郁,没有说话,手中的信函却被捏成一团。
“殿下,此一战事关重大,若能一举击退翎军,占领古兰城,军心必会大振,到时您再继位,无人敢多说半个字!”
赫连达拉的话让兰堤枫的脸色稍稍好转,正要说话,门外传来已到急促的脚步声。
呼特鲁快步走进房内,嘴角大咧,“殿下,翎军的送粮车途径潼关时被劫,其主将孙竹亲自带兵离营,正在赶往潼关的路上!”
兰堤枫听见此消息,湛蓝的眸子浮上一道喜色,“果真?”
士卒回道:“回殿下,此事千真万确!”
赫连达拉喜道:“太好了,殿下,若趁此时出兵,必能打翎军一个措手不及!”
这确实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可若其中有诈,贸然出兵,那后果不堪设想,为了稳妥起见,兰堤枫吩咐道:“为了以防万一,呼特鲁你亲自带人前去探探路,若人当真是去潼关救粮,便放狼烟传信,同时阻止翎军回城。”
他看向赫连达拉,“赫连达拉你先去整兵待命,以狼烟为号,狼烟起,便开门出兵!”
两人同时应声,“是,殿下!”
——
风沙狂起,白衣翻飞,沐玉扛着凌越之狂奔在大漠之上,一刻也不敢停歇,沐桃落于身后,手花变化莫测,随着银丝绿叶交换而出,身后的一行追兵接连倒下。
“噗嗤!”银丝划过最后一人的喉颈,随即一闪,消失在沐桃手腕的银镯之间。
沐玉听见动静,这才敢停下脚步,“不愧是师姐,武功还是这般了得!”
沐桃早已听腻这敷衍的奉承,白眼一翻,说起正事,“对了,那孙竹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凌越之颠簸一路,头晕脑胀,趴在沐玉的肩上瞪着双脚,不合时宜地闹起了脾气,“娘,我要下来,我要下来......”
沐玉瞧见沐桃不爽快的神情,赶紧将人放下,“你......你先去旁边玩会沙子,我等会再来找你。”
“娘给买糖,云儿就去。”凌越之扯着她的衣角撒娇。
“你......”沐桃鸡皮疙瘩掉一地,拳头一握,作势要给人一记爆栗。
沐玉赶紧将人推去一边,“买买买,一定给你买,听话,先去旁边玩!”
见人答应,凌越之乖巧地点了点头,迈开被碎布裹得沉甸甸的双脚,一步一个大坑挪去一边,真的玩起了沙子。
沐桃气得脸色青黑,“你说你,非要带这么个累赘,被人一路从南追到北,这大漠之上全是我们的脚丫子印......”
面对沐桃的抱怨,沐玉只能低着头一声不啃,全都接下,毕竟这事确实是因自己而起,待人宣泄一通,才敢上前卖笑。
“师姐消消气,这日头大,小心中了暑气。”
她眼珠子转溜一圈,忽然往东边一指,“欸!前面有路,我记起来了,之前带凌越之回古兰城时来过这,离这不远有户人家,师姐,这行了一路,定是累了,不如先去那处歇歇脚吧!”
沐桃动了动酸胀的脚丫子,虽然心中有气,不愿同她说话,可耐不住对方软磨硬泡,只撂下一句,“待会再找你算账!”
她经过凌越之身侧时,见人蹲在地上用沙子垒起一坨坨屎团子,顿时生出一丝戏弄的心思,抬脚踹在对方的屁股上,人一头就栽进了那堆屎团子里。
“哈哈哈哈!”沐桃收脚大笑,头也不回地往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