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江帆他们买来的早饭,孟黎和霍临将人送去酒店住宿,天色亮堂后没多久,知道胡女士住院的亲朋们就过来看望她。
在小县城里,大家生活了一辈子,熟人比较多,消息也就比较灵通。
知道孟黎一夜未睡,他大姑小姑帮着忙前忙后的招呼亲朋,没叫他忙碌。
大家也都不愿打扰病人休息,多是留一会儿说几句体己话便会离开。大姑还想留下,毕竟生病的是孟黎的母亲。
“大姑你放心吧,我妈现在好多了,洗漱上我也就是多看着些,实在不行也有护士搭把手。”
至于吃喝上,就更没什么不方便的地方了。
听孟黎说真有事一定不会客气之后,大姑小姑才结伴离开。
而一直到现在,那个把胡女士气住院的人,别说来看望,根本连一通电话都没有。
人多的时候,胡女士一派轻松的模样,等一安静下来,她也有些神思不属。
孟黎自有打算,也不想在这个时候非说点什么刺激胡女士,只劝道:“应付这么多人也累了,妈你要不先睡会儿?”
这会儿刚刚傍晚,远不到她往日睡觉的时候,但毕竟是病了,有些心力交瘁,胡女士便点了点头。
孟黎摸上她的手腕,灵气一丝丝渡过去,既是确保胡女士的身体无虞,也是让她沉沉睡去,好方便他出去。
霍临一开始还在亲戚们面前露了面,但随着人多,他这么大个儿杵在病房里,一个人能占俩人地,还没人提,他就先一步去了外面。
一直等着孟黎的行动。
两人开车直奔下面乡镇的小村,车程不到一个小时。
孟黎让霍临把车停在小路边,说道:“我先缓一下。”
给胡女士滋养身体,也消耗了他不少灵气。
虽然对付那么个家伙,也不必如此“郑重其事”,但全盛时期的实力,对孟黎和霍临两人的“功成身退”有保障。
这处的村落一共三十多户人家,有的三五成群,有的单门独户,门前都是不一定有多宽敞但绝对平整的水泥路。
孟黎指使霍临将车直接开到铁门前,只是几番敲门下,无人应答。
倒是隔壁人家从楼上的窗户探出头来,都是一个村沾亲带故的,对方倒是认出孟黎,虽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事,却也知道孟黎大概又是来算账的。
大抵是不想天黑了还见人打起来,就劝了一句,说没见人回来,等人回来他带个话。
“不用了七舅。”孟黎道,招呼霍临上车,倒车。
霍临道:“就这么放过他了?”
别人以为屋里没人,但以他们俩的耳力,很清楚的听见屋里的鼾声。大铁门距离房间也不过是七八米的距离。
孟黎冷哼一声,凭什么搞出这些事情的人在家睡的安稳?
甚至只要他一离开,这家伙十之八九还是会去找胡女士,毕竟在胡女士那里能拿到的千八百块又够他挥霍多久呢?
两人将车子停去村外的路边,人则是摸回了村里。村里除了个别家门口,也没监控,只要避开人就好了。
不论是那不到两米高的院墙还是门锁,对孟黎和霍临来说都不是阻碍,甚至一米八的胡志超也并不妨碍两人飞檐走壁。
孟黎拎着人直奔村田另一端的山林——山林与村庄在村田的两端,相隔大概千米。
夜色下,谁也没注意到田埂上飞快略过的黑影。
而且,就算有人看见,那兔起鹘落的姿态,也得被认为是什么大鸟,亦或者是风吹起的塑料。
喝多了呼呼大睡的胡志超被拎着,根本没反应过来,只等着被窝里的热气彻底散去,他才打着喷嚏慢慢清醒。
但孟黎才不管他是什么感受。
既然打他会留痕迹,还让他有借口去找胡女士要钱——不管能不能证明是孟黎打的,他都能去找胡女士诉苦拿医药费,胡女士怎么能见自己弟弟一身伤连医院都去不了?
索性就用一个教训他,却让人听来就觉得他是胡说八道的法子。
胡志超刚清醒,就发现自己在空中“飞”。
准确的说,是在空中做抛物线、自由落体。
他想要呼喊,可他的嘴上明明什么都没有,却偏偏发不出声来。
——哪怕是离着村里有些距离,可一个大老爷们的高亢嗓音,也还是容易在夜深人静的时候顺风传出去的,孟黎怎么可能不考虑到?
胡志超迷茫的、无措的、无可奈何的要接受自己摔在地上的结局了,却不想自己竟然被一双有力的大手接住了。
虽说双脚还没落地,但是没有想象之中的疼痛,他也算是不幸之中的万幸了。
然而不等他感谢这位恩人,他就发现这双大手再度发力,他竟然、又、飞起来了!
胡志超:“……”
好家伙,哪里是什么救苦救难的恩人,根本就是手黑心狠的罪魁祸首!
轮到孟黎接到人,再将人甩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