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温更心疼了。
世人只知他是盈氏“金尊玉贵”的继承人。
却不知道,他小时候过的是几乎活不下去的苦日子。
温温突然有些食之无味。
她勉强吃完了蛋糕,胃里发胀。
由于试营业,猫咖里的卫生间还没开放,温温向夏滢告了声抱歉,起身去了外头。
“哗啦啦——”
盥洗室中。
水流冲刷着十指,洗去了奶油残留的黏腻,温温以掌舀水,漱了漱口,细致地擦干净嘴唇。
许多人对胖子有偏见。
所以,温温很在乎个人卫生,绝不允许自己有半分邋遢。
离开时,温温经过了母婴室。
却听其中传来了一阵熟悉的说话声。
“那傻逼是不是脑袋被门夹过,不会说话就别说。什么漂亮皮肤白,难道我是个花瓶吗,没别的可夸了吗?!”
吐槽完,女声嘴里又蹦出一长串脏话。
温温愕然顿住脚步。
不过,她惊讶的不是脏话。
——说话的人竟是怦然。
“啧。”
母婴室的门没关拢,缝隙中,温温可以看见怦然用细高跟踢了她助理一脚。
“磨什么洋工呢?!快点涂!不然别人怀疑我拉肚子怎么办?!”
助理被踹得踉跄,鼻梁上的近视眼镜飞了出去。
她急忙捡起摔出裂缝的眼镜,又冲去水池边,洗了捡过眼镜的手,然后,拿起一罐白莹莹的膏体,“对不起怦然老师,对不起对不起,很快就好了。”
那膏体涂在怦然的皮肤上,瞬间白了三个度,呈现出水嫩光泽。
温温这才发现,许是空调暖气太足,怦然的脖颈有些沁汗,斑斑驳驳,露出一片黄白的肤色。
这膏体估计是素颜霜一类的东西,像乳液一样,能调节全身肤色。
温温:“……”
怦然这一身水光肌,竟是造假的。
助理动作很麻利,轻柔又迅速。
可怦然仍是猜忌地打量着助理,“你是不是在我身边待久了,有恃无恐,成老油条了?”
“我告诉你,这个圈里,多的是拿着两三千工资的助理。我能出到八千一个月,别人都要抢破头来争。你别以为我念旧情,就不会开了你!”
助理急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一边手上忙着,一边连连讨饶。
怦然越想越气不顺。
今天哪儿哪儿都倒霉,片场忙到早晨才收工,下了飞机路上还堵车,自己精心打扮过,盈缺却根本懒得看上一眼。
她将能骂的都骂了一遍,“那个小杂种明知道我要忌口,却不准备无糖减脂的蛋糕!果然不是亲弟弟,就是不上心。跟他那妈一个德行,不把我放在眼里!”
助理含着泪,小心翼翼地赔笑道:“怎么会呢,滢少爷平时对您多好啊,只是一时没考虑这方面而已。”
“哼,没考虑到。”
怦然哂笑,“他那个性子,会没考虑到?就是故意气我的!而且还带了个什么奇形怪状的玩意儿进来?又胖,还满脸痘痘,看她一眼,我都想吐!”
助理胡乱附和着:“是呢是呢。都说胖子是潜力股,可是丑到她那个份儿上,就算瘦下来也没用。”
不知怎的,怦然心里始终惦记着夏滢提到的“恩惠”一事,以及温温与盈缺的初中同学关系。
她声音一尖,“妄想通过一朝变瘦,就变万人迷?她还不如去做梦!”
温温本就无意“偷听”,听怦然提及自己,膈应之余,只想快步离开。
正抬起脚步。
忽地,一阵风将母婴室的门吹得吱嘎作响。
怦然警觉道:“外边有人?!”
旋即,她又狠狠一脚戳在助理腰窝上,“要死了你,门都不关?!”
助理连滚带爬地来到门口。
楼道里空荡荡的,只有风声。
助理的眼泪一下子淌了出来,喜道:“没有,一个人都没有!”
她熟练地道着歉,“对不起怦然老师,您就原谅我吧,我三天没睡了,我真的不是故意不关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