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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校场回来,我本来想和江知鹤一块吃晚膳,去督公府找人却没找到,听青佑说是出去了,也不知道是去哪里了。
所以我一个人吃的饭,没滋没味的。
我并不喜欢孤独,可以说我更倾向于有人陪伴才是放松、舒服的状态。
可惜为王注定孤独。
王权斡旋之下,真心难换真心。
晚间,我步入内室,侍女们早已退下,只留下一室的宁静。
我解开繁琐的服饰,步入净室,用温热的水洗净一身的疲惫,身心在这一刻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放松。
这时,正门有些微弱的动静,我只当是内侍在整理床铺,没有管,只是沉浸于氤氲的水汽里面。
泡在温热的浴水中,时间仿佛被轻柔地拉长,每一刻都沉浸在无比的舒适与放松之中。水面上漂浮着几片药草,随着水波轻轻摇曳,散发出阵阵令人心旷神怡的香气,不仅舒缓了身体的疲惫,也仿佛能驱散心中的烦恼与忧愁。
随着水温逐渐与体温相融,全身的毛孔似乎都缓缓张开,热水抚着每一寸肌肤,只留下难得的惬意与宁静。
泡得差不多了,我缓缓起身,随后,我拿起一旁早已准备好的柔软浴巾,非常随便地胡乱擦了一下,披上事先放在一旁的衣物,就回内室,准备等江知鹤来。
或许他会来,或许他不会来。
我不知道,我们并没有很确切地约定过这种东西,只是一切随缘吧,也只能一切随缘了。
然而,当我轻轻掀开那层层轻薄如雾的纱帐,眼前的景象却让我微微一怔。
烛火摇曳,光影斑驳,将室内的一切都笼罩上了一层朦胧的光晕。
而在这昏黄的光影中,一位身着红衣的身影正端坐于我的龙床之上,手中轻握一卷书籍,唯有书页翻动的声音,在这静谧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那红衣之人,自然是江知鹤。
无需我等他,他已经在了。
“阿鹤?”
我轻声走近,心中虽有诧异,却也生出一丝莫名的欢喜。
“陛下,”
江知鹤放下书,朝我看来,一双狐狸眼顾盼神飞,
“臣贸然打扰了。”
红色映衬得他肌肤更显白,添了几分不可言喻的艳色,眼下那颗泪痣,犹如晨露微凝,又似雪色中不经意间溅落的一点朱红,艳丽得几乎要滴出血来。
我以为我早已免疫江知鹤的美色伎俩,现在看来却远远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