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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又是走回了官道,又是遇到了好心的老人家,坐了趟顺风牛车,先前我把鞋子上的金饰全部都扯下来了,我把那些东西捏成一团,准备赠予老人家当做谢礼。
老人家一路上笑呵呵的和我们讲了许多,说是前两天发生了一件大快人心的事情,蛇匪帮被人一把火给烧了个精光,别提有多快活了,村里的人都跟过年似的,放鞭炮庆祝。
等到了牢山的山腰,老人家就和我们不顺路了,本来说要送我们在往上走些,不过沈惊鸿他们笑着婉拒了。
沈惊鸿很礼貌地说:“老人家,您愿意拉我们到这里已然是十分感激了,只是这越往上这坡越陡,还是走路的好。”
于是,那老人家就收了我的金子走了,脸上笑的越发高兴。
在这世上钱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钱,却是万万不能、寸步难行的。
下了牛车之后,江知鹤就与我们并肩而行了,说什么也不愿意再让我背了。
我们沿着蜿蜒曲折的山路,阳光透过密集的树冠,洒下斑驳陆离的光影,行走不过两步,眼前豁然开朗,一座破旧的驿站静静地伫立在前方。
这驿站已然废弃多时,古朴的木质结构在风风雨雨的侵蚀下显得尤为荒败,门窗半掩,透露出无尽的荒凉与寂寞。
四周,郁郁葱葱的树木环绕,它们蓬勃生命力的藤蔓与青苔交织缠绕,绿意盎然,为这破败之地添上了一抹生机勃勃的色彩。
沈惊鸿和无杀在这停了下来。
我和江知鹤对视一眼,也停了下来。
“往哪儿看呢?抬头。”
一阵轻笑声突然从高处传来,循声望去,只见一位佩剑青衣男子悠然自得地躺在不远处的树梢上,他双腿高高翘起,架着二郎腿姿势,显得格外张扬。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他那青色的衣袍上,闪烁着淡淡的光泽,仿佛与这山林融为一体。
“蛇匪帮的火势这么大,你们俩居然还能迷路,夜里往山上看看,哪边着火就往哪边走,不就行了吗?”
那人嘴角挂着一抹玩味的笑容,眼神中闪烁着狡黠与好奇。
“段灼,”沈惊鸿看起来无奈,“放火是不对的,若是殃及无辜生灵可该如何是好?”
叫段灼的男人立刻冷笑一声:“坏人不杀,留着只会祸害好人,烧死他们都算便宜他们了。”
“再说了,蛇匪帮敢来打细雨楼的主意,砸楼里的生意,那就别怪我动手了,是他们自己嫌命长,至于是如何死的
——烧死的还是被砍死的,那就归阎王管了,可不归我良心管了。”
“哦?”段灼低头,看见我和江知鹤,突然间疑叫了一声。
他自那树干之上,施展着燕子一样的轻功,身形在空中划出一道流畅的弧线,最终稳稳地落在了我们面前。
习武之人对高手特别警觉,我几乎是本能地反应,迅速转身,巧妙地将身旁的江知鹤轻轻挡在身后。
短刀下一刻就可以出鞘。
江知鹤安静地站在我身后。
段灼的目光在我身上停留片刻,又锁定了江知鹤,那眼神中有几分惊讶。
“是你啊。”他歪头,“前两天在蛇匪帮里面那个人是你吧?”
江知鹤闻言,脸色微变,但很快恢复了平静,他缓缓从我身后走出,与段灼对视。
只道:“阁下有何贵干。”
但段灼很快便收回了目光,他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无需紧张,随后转向江知鹤,挑眉道:
“真稀奇,在牢山之上,蛇匪帮里面,你是下毒挑拨又离间,一样不落,惹得蛇匪帮贼首与其夫人反目成仇,真真是叫我看了一场好戏,如今却装作好像柔柔弱弱的,一点都不光明磊落。”
听此人这话,就好像蛇匪帮的崩离和大火,有江知鹤的手笔。
但不论是有还是没有,我却听得出这人的语气尖锐。
“阁下慎言。”我冷声,袒护江知鹤。
只见段灼摊手耸肩:
“这位兄台,别这么严肃,江湖之大,这般有缘,交个朋友而已,我可没有说下阴招不好,若是人人都是个瓜愣子,江湖还有什么好玩的。”
这人一出来我就知道,他和沈惊鸿他们完全不是一个类型的人,
沈惊鸿他们就是典型的江湖闲人,乐的逍遥自在,但是,这人身上多半有点毛病,喜欢从旁人身上找乐子。
这种人还是能避则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