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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脸受伤之后,我尽量不用左脸对着陆邵。
太难看了。
我也不想惹他心烦。
要是可以,我甚至想躲着陆邵,可是我又怕躲着他,他会忘了我,自古从来都不见旧人哭,只见新人笑。
但陆邵会在情到浓时,俯下身来亲吻我脸上的疤。
——真难为他居然亲得下嘴。
我照过镜子,自然知道这疤痕有多丑。
如同一条狰狞的蜈蚣,不请自来地蜿蜒在原本雪白的肌肤之上,显得格外刺眼。若是在强光的照耀下,这道疤痕更显骇人。
总之就是已经毁容了。
可是陆邵居然还能对着我这张,已经毁了的脸,像倒豆子一样说情话。
他说这不是疤痕,这是白梅的枝干,连闻上去都是香的。
我被他逗得想笑。
可是笑完之后却又觉得不安,只能在床上更加迎合他。
我只能做一切我能做的。
至少不要让他这么快就厌烦,至少不要让他这么快就抛弃我。
陆邵想要我的时候,是有预兆的,那双原本多情的眼,会露出一丝侵略性,眉梢上挑,他从我的手指亲到手背,又亲到手心,温热的呼吸喷在我的手心上。
那双眼睛非常深情的望着我,我想大概在这世上,没有谁会忍心拒绝陆邵,我也不能例外。
他会温柔的抚摸我的发丝,将吻落在我的脸上,疤痕上,额头上,鼻尖上,甚至眼角。
最后才会叫我张开嘴,与我唇齿交缠。
做的时候,陆邵很喜欢舔我。
好像要亲遍我的全身上下才肯善罢甘休。纵使是我觉得不堪的、难以露于人前的地方,他也会一寸一寸地舔遍。
偏偏,他是个喜欢说话的性子,总要一边弄我,一边说那些叫人发羞的话,嘴上尤其不饶人。床上说的话,按理来说不得当真,但是陆邵认真的表情,让我突然觉得,他说的,或许当真是发自肺腑。
他说我美,他赞我漂亮,他道我好似神人下凡一般,哪哪都是好看的,全身上下就没有不好看的地方。
平日里若他得了空,还会对我写情诗,大概,哪怕是什么文人骚客,都没有他这般会写、热衷于写。
我嘴上说着嫌弃,可是私下里却把他写的那些情诗全部都好好地攒起来。
意识到我在做什么之后,我有些失笑,陆邵幼稚,我竟也陪着陆邵一起幼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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