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书吧的工资待遇以它的工作量来说,是不差,但上限很低。”
“还随时可能因为严烟的兴趣点转移而关闭。”
“毫无前途可言。”
“势燃则上限极高、未来广阔。”
“好累。”
“如果现在累过头了,未来我可能压根儿没有养老机会吧?”
“这书吧真是太随便了,定那么些规则全是表层的,根本没有核心发展计划。”
“势燃的发展计划太密不透风了。”
……
总之,那段时间,齐觞每一次见到关驰,都发现他的内心在斗争着、下不定决心着。
当时的关驰在势燃还承担着一些较为重要的工作,所以除了在偏爱书吧内的偶遇外,齐觞还因为工作原因见过关驰多次。
每次见面齐觞倒是没什么。
齐觞天天到处跑,时不时就会在甲场合遇到认识于乙场合的人。
甲场合与乙场合可能相关,也可能不相关。
意外遇见后,比较闲或者双方正在做的事情有交集,就聊两句。
如果各自在忙不同的事情,就点头算作打过招呼便完了。
齐觞对这些早就习以为常。
但关驰似乎很不习惯。
甚至每次都有点出戏。
对,就是“出戏”。
是那种“我明明是在严谨工作,为什么这个闲散气场的家伙也在这里?”的迷惑。
齐觞:谁闲散了,我也是在严谨工作啊。
理性上,关驰承认,齐觞在工作时和在向于荼套近乎时,状态不太一样。
但感性上,哪怕齐觞的工作状态、工作效果都没问题,关驰却总是会联想到齐觞在偏爱书吧内懒懒散散与于荼、与书吧其他顾客闲聊时的样子。
然后关驰就觉得哪儿都不对。
最终关驰承认,是自己状态不对。
自己好像没法兼顾两份风格近乎相反的工作。
必须二选一。
严冉因为此事向关驰道了歉。
说是她考虑不周,影响了关驰的工作状态。
并表示关驰随时可以卸下偏爱书吧的管理工作、彻底回到势燃来。
不用担心书吧管理工作的接手人员问题,她会安排。
但关驰在一番挣扎后,却选择了偏爱书吧、放弃了势燃。
在进行抉择时,关驰的判断逻辑不是“哪一个对自己更有利”,而是“哪一个自己更舍不得放开”。
可以说是让感性压过了理性。
严冉很惋惜。
她给关驰在势燃内留下了位置,欢迎他随时改变主意。
严冉:
“当然,是在你工作能力没退化的前提下。”
关驰叹息:
“在闲适安逸的环境中,可能很难不退化。”
关驰至今都认为,自己做了一个错误的选择。
可让他意外的是,自己一直没有对该选择后悔。
关驰:
“可能等书吧关闭的那天,我姗姗来迟的后悔会突然存在感爆棚?”
齐觞:
“你这人着实有些太在意大众认知中的‘正确’‘成功’。”
“我个人认为,只要做了之后不后悔,这件事对自己就是正确的。”
“我们一家人都这么认为。”
关驰:
“行了吧你,不用时不时强调你跟于荼有多看法一致。”
“哪怕我的工作重心放在偏爱书吧,我来书吧的时间依然远远少于我待在势燃办公楼的。”
“书吧这氛围严重干扰我的工作效率。”
“以前休息时段的书吧还算是有沉静感,但自从你女儿开展了带同学、带猫到书吧玩的业务后,休息时段书吧就只能勉强算安静。”
“安静中还透着搞笑。”
齐觞:
“我女儿说,她几次在书吧内看到严冉时,严冉都表现得很满意、很放松。”
“休息时段和工作时段看到时都是如此。”
关驰:
“你女儿才七岁。”
“她的判断能作为依据?”
齐觞:
“你七岁的时候分不清大人的心情是好还是差?”
不等关驰回答,齐觞又自己说:
“你可能是分不清吧。”
“毕竟你到现在都还不太能分清自己的心情是好还是差。”
关驰:
“呵。”
作为书吧的实际管理者,关驰平常虽然不怎么亲身到书吧来,只不定时地、突然袭击式的偶尔来确认一下情况,但每年春节前一周他都固定会来书吧待上两天一夜。
包括一个工作日、一个休息日,以及两日之间的那个晚上。
期间他会给员工们发红包、给顾客们安排小礼物。
不过主要目的是亲身、仔细感受一下书吧今年的气氛与去年的相比有什么变化。
晚上的休息不用担心,书吧内有一个员工休息室。
里面配有淋浴间、折叠床等基础生活设备,偶尔住一晚上完全够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