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崩溃的捂住自己的脸，压抑的痛哭声从指缝中溢出。

“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陈秉南愧疚的哭喊着，“是我做出了错误的决定，是我让大家白白送死。”

“是我对不起你们……”

砰——

子弹上膛发出刺耳的轰鸣声，陈秉南迟缓的看着眼前中枪瘫倒在血泊中的战友，看着明明还有一天革命的准备工作就即将完成，看着被火焰烧红的蓝天，看着如此残酷的命运。

剧烈的疼痛随着又一声枪响，在右腿上炸开。

陈秉南踉跄地跪倒在地上，被过来补枪的港/黑人员拖行离开，他疲惫的吐了一口气等待着梦境的变换。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留你一命吗？”港/黑的先代首领看着被吊起来的陈秉南自问自答着，“我要让所有动了这个心思的人，都看到你的下场。”

“我要他们敢革没有命做！”

“哈……”低哑的笑声在潮湿阴暗的地牢里响起，并越来越剧烈张扬，“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陈秉南大笑着嘲讽他：“你一个死人，也只能在我梦里作威作福了。”

“更何况我陈秉南不/他/妈/的信命。”他仰起头眼眸中璀璨的火光从未熄灭，“老子就/他/妈/得信自己！”

话音刚落周围的一切就如同浓墨滴入了清水中，陈秉南知道他该醒了。

粽子的香气在鼻尖萦绕，他抬起头看着暖黄色的灯光下念儿和小银正围着一个包不住的粽子研究，婉芝正站在煮粽子的锅前时不时的压一压快要冒出来的粽子。

陈秉南转头看着坐在沙发上一本正经的捧着水杯的芥川打招呼。

“回来了？”

他转过头把手中的杯子放到茶几上低声回应：“恩，我回来了。”

陈秉南伸手从茶几上抓了个糖块塞进嘴里盖住那股苦味询问：“那本书看完了?”

“恩，就是有些地方不太明白。”芥川接过来他塞进自己手掌心的软糖一板一眼地说。

“哪里不明白你和我说说。”

“二重性，商品中的劳动的二重性。”他把软糖拆开塞进嘴里，吐字有些不清的说道。

“那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