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憬原本只是嘴上说说而已。

但是祁渊却不肯放过她，他再一次开口，“我允许。”

心跳连着身体，在这一刻，苏憬发现自己放在课桌上的手指竟然在轻颤。

而下一秒，祁渊的手指按上了苏憬的指尖，带着一丝留恋的摩挲又很快退回半只手掌的距离。

温热的气息只是轻微一触却久久没有消散。

颤动由内在展露在外，又被这一下轻按给吓退到内里。

轻微的电流传递在苏憬的指尖，带来轻微但不容忽略的麻意。

苏憬有些慌乱，她的手指不由向后微缩，却又被祁渊轻轻按压了一下。

“你怕了？”祁渊的语气很平淡。

很平静的话，却让苏憬瞬间抬头看向祁渊。

苏憬对上祁渊的眼神，她想要平静，但是，指尖却在发烫，热意聚集在指尖甚至有些轻微湿润。

不知道是昏了头还是看不惯祁渊风平浪静的表情，苏憬抬手向前，按住了祁渊的半个手掌。

接着她被祁渊手掌的烫意所惊醒，飞快收回手却被反手按住。

“躲什么？”祁渊问。

苏憬感受到两手交叠中传来微微的湿意。

不止是她自己的，还有部分来自祁渊。

意识到这点，苏憬没那么紧张了。

“我才没有躲，”苏憬嘴硬，但开口就稍显弱势。

苏憬不想示弱，至少在此刻没那么想。

接着她快速在祁渊开口之前，问他另一个问题。

“你还没告诉我你为什么会来这间自习室。”

“我以前在这里上学，”祁渊给苏憬介绍，并拉她起身走到了讲台的位置。

这里并不是自习室，而是祁渊以前待过的教室。

讲台上左边会放上一份名单表，讲台下的桌子里面放着的是各科课本。

推开黑板夹层里面有投影仪，从讲台左边下去往后走第五排的右边，他们刚才坐下的位置就是祁渊以前经常坐的位置。

祁渊给她讲，以前自己经常在课桌上写自己的名字，听得苏憬想去找找看。

可惜这些课桌全都翻新过，关于那个少年祁渊的事情现在已经只能是回忆了。

但就算那些只是回忆，苏憬也还是听得很认真。

人的想象力是强大的，即便只是寥寥几句话，就让苏憬眼前出现那个活灵活现，带着点调皮，青春洋溢的少年来到班级。

和同学说说笑笑，打打闹闹。

他一直都是人群的焦点，人来人往中，祁渊一定是最瞩目的那一位。

苏憬专注地看着祁渊。

“你呢？”祁渊看向苏憬。

苏憬也想说点什么，这种交换少年事情的记忆是很难得的事情。

但是当她去想的时候，除了一个模糊的影子之外，什么都没有。

她只记得自己在高中努力学习，然后没有了，相关的教室，周围的同伴亦或者是中间努力的过程之类的，她什么都想不起来，也什么都没有。

她的记忆空空荡荡。

这并不是她第一次发现问题，她很早之前就发现问题了，在她穿书来到这里，她对于以前的记忆就已经很模糊了。

那段记忆对她来说并不重要，也不特殊，即使不记得苏憬也没觉得有什么问题。

但现在，却有些遗憾了。

在祁渊分享了自己的少年时期，她居然什么都说不上来。

似乎察觉了她的失落，祁渊又加了一句，“我已经说了，现在到你兑现承诺了，你发现了什么秘密？”

“你每年都来萨法尔，不是来度假的，而是来回家的，是吗？”苏憬开口。

祁渊浅笑了下，“说对了一半。”

“那另一半是什么？”苏憬问，接着快速开口，“不准说让我猜。”

“因为一个承诺，”祁渊并没有过多展开。

什么样的承诺？会让祁渊每年都回来？在苏憬的疑问要问出口的时候。

自习室的门被推开了。

在门被推开之前，苏憬拉着祁渊蹲下了，她的动作很快，祁渊顺着她的力道蹲下。

他们站的位置在自习室后排，所以前面进来的人也没有注意到他们。

苏憬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做这个动作，或许是她不想解释那么多吧。

进来的不管是谁，都要进行社交，偏偏现在苏憬一点没有社交的心情，果然还是先躲起来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