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灯光昏暗,克罗尔穿着浅色睡衣靠在床上,头上顶着一块毛巾,露出的头发还有些湿漉漉的,发际线和眼睛周围有些泛红,面颊却依旧苍白,整个人氤氲着一种在纳塔难以寻见的脆弱气质。
听到门口的动静,碧绿的眼睛立刻望了过来,蒋犀文把脑海里突然产生的有关小狗的想法暴力删除,晃了晃手里的白色小瓷瓶。
“我用琉璃袋、马尾、薄荷和甜甜花做出来的药剂,主要有镇定、放松的功效,要不要试试?特地给你做的。”其实还有生命词条,不过这一点比较难形容,所以蒋犀文省去了。
克罗尔一脸怀疑,但是却没有拒绝,而是克制地点点头,颇有些舍命陪蒋犀文胡闹的感觉。
“好,那你把上衣脱掉吧!”说着蒋犀文就把药剂倒在自己手上揉开,一股独特的幽香随之散发出来,让人忍不住沉醉其中。
克罗尔愣在那儿,药剂不是喝的吗?他的脸上挂着明晃晃的疑惑。
“这个虽然闻着香,但是尝起来应该会很苦,而且说不定吃了会拉肚子……不过用来按摩就再合适不过了。”蒋犀文耐心地循循善诱,“好了,快把衣服脱了趴下,先涂背。”
他举着油亮的手走到床边,昏暗的灯光下,影子笼罩下来,克罗尔看不清楚蒋犀文的神色,却不由自主地想要臣服于他。
手掌贴近肌肤,趴着的人控制不住似的一抖,将头埋进枕头里,连呼吸都默默拘谨起来。
然而接下来,蒋犀文的动作打散了这单方面的旖旎,他没有特别学过按摩,不过如果按摩技艺好的话,要怎么体现精油的作用呢?他边想着,手下的力气越发重了起来,揉面一般得要把精油揉进克罗尔的身体里,又淋了些许精油下来,脖颈、肩胛、脊椎……上上下下,一丝不落。
等到背部揉完,蒋犀文又顺便给克罗尔的两只手臂全部抹上,“腿你要不要……”
话还没说完,蒋犀文就听到了轻轻的鼾声,抬眼一看,就见克罗尔全无防备的睡脸,效果这么好?蒋犀文备受鼓舞,将只涂上半身控制变量的无良想法抛之脑后,公事公办地给克罗尔扒了裤子,抹完后,又给人翻个身。
只见克罗尔的胸口处,有一条长长的疤痕,隐隐散发着幽冷的寒芒,蒋犀文凑近搓了搓,肉软乎乎的,手感极好,忍不住又捏了捏,才触电似的收回手,他想到游戏里纳塔人身上出现率很高的彩色线条,也没觉得奇怪,抓紧时间抹完油,克罗尔已经彻底睡熟了,等蒋犀文的手一拿开,就自发地钻进了被子里。
蒋犀文长出一口气,觉得房间里有些燥热,轻手轻脚地去盥洗室洗漱完,熄灯,爬上自己的床,黑暗中,耳畔只有规律的呼吸声,今天楼下好像确实没什么客人,而嗅觉似乎也变得更加灵敏,闻着房间里似有若无的幽香,是他手上残留的的、还是另一人身上的呢?蒋犀文这样想着,渐渐沉入梦乡。
第二天一早,克罗尔醒来就发现自己赤裸着身体,于是着急忙慌地套上衣服就冲到另一张床的床头兴师问罪。
蒋犀文还没醒,推搡着攥住自己衣领的手,神志不清地甩锅,“你自己睡熟了脱的呗……”
倒回床上,蒋犀文丝滑入睡,克罗尔坐回自己的床上,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双手,确信昨天的脱力感丝毫不剩,他微微发力,掌心轻松凝出一朵冰花,力量竟然全部回来了,克罗尔看了一眼睡得只留了一个黑乎乎的脑袋在外面的蒋犀文,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