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谈好了价格，蒋犀文说起突然用不了的合成台。

“应该是能量用尽了，”布纳马捋了捋胡须，眯着眼睛，“咦？我记得去年刚换过能源石，一直放在门口也没人用，不该用的这么快啊……”

蒋犀文想到布纳马可能还不知道合成台曾被汉娜换走过，于是扯开话题，问起该怎么办。

“我这里倒是还有一块新的能源石。”布纳马的声音四平八稳，但既没有开价，也没有说要送给蒋犀文。

“噢？那真是太好了。”蒋犀文的声音毫无起伏。

“我听说你还做出了更为高级的生命药剂和力量药剂？”布纳马果然扯开话题。

“是的，不过尚在摸索阶段，还没找到合适的配方。”蒋犀文以为他是盯上了这两种药剂，回答地很保守。

“这没什么，蒋先生年纪轻轻就是炼金术士了，我相信成熟的药剂在我店里上架的那天实在是指日可待啊！”布纳马一手捻了捻大拇指，做出钱的手势，暗示可以大赚一笔。

蒋犀文不为所动，直截了当地说，“这两种药剂都是能救人性命的，我不打算以此牟利，所以恐怕要让布纳马先生失望了。”

然而布纳马却没有生气，反倒笑着说，“好，蒋先生无私的精神实在令人倾佩，我虽然是商人，但同样也是纳塔人，自然懂得生命的宝贵，我心里十分赞成你的做法！”

蒋犀文不尴不尬地笑笑，他觉得这老头也真是奇怪，一会好一会坏的。

“对了，汉娜那丫头提起你需要纳塔的物产，”布纳马指了指一个放在角落里的大箱子，“那是我特意收来的，稍后我就让人给你送过去。”

蒋犀文惊讶于他的速度之快，接着又问起能源石，在心里盘算着待会要怎么还价。

“自然是和这些材料一起送去了，”布纳马笑呵呵地开起玩笑，“哪能让你浪费时间再跑一趟嘛！”

蒋犀文：“……”

“那我就先走了。”

蒋犀文沉默了一下，站起身，刚转过身，就听见身后传来——

“旅行者，听得见吗？嗯……最近请像谨慎的小动物一样小心做出选择噢！”

蒋犀文吓了一跳，刚刚还精神矍铄的布纳马坐在那低着头，闭着眼睛。

房间里静悄悄的，布纳马的呼吸逐渐变重，甚至打起鼾，像是睡熟了一般，蒋犀文回忆着刚刚听到的话，嗓音是布纳马的，语气却完全不同，很明显是另一个人，甚至还叫自己旅行者……

是谁呢？

还没等蒋犀文想明白，布纳马突然抖了抖，惊醒过来，他看向皱着眉的蒋犀文，自嘲着说，“别见怪别见怪，果然是人老不中用了，说着话的功夫竟然睡着了……”

蒋犀文的视线穿过桌上油灯上升起的青烟，眼中闪过一丝怀疑。

“这间屋子里易燃物多，这种灯以后还是少用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