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祥云低下头,“我没事的,我在山庄找了一间下房住了一夜。”
听到他的回答,江岚不疑有他,点了点头,继续看手中的书。
恰好敲门声响起,祥云去开房门,是江夫人带着人搜到了这里来。
祥云一听江夫人竟然要搜院,激动地大喊:“夫人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怀疑我们做了见不得人的事?”
江夫人态度坚决,“还请江少爷见谅,妇人绝无针对少爷的意思,只不过宅子里所有的地方都已经搜过了,少爷这儿是最后一处。妇人快些搜完,少爷也好早点歇息。”
“不行!”祥云张开双臂,绝不让江夫人进来半步,“我家少爷可是筑基修士,身边随便一样东西都是凡人不曾见过的珍宝,岂能由下人随意翻动?”
江夫人沉了脸色,说话也变得没那么客气,道:“其余地方都搜过了,只有江少爷这里没有搜过,少爷若执意阻拦,实在是叫人没办法不多想!还是叫人搜了,也好还江少爷清白。”
从前江家夫妇看在江岚是本家来的客人,加之又是高高在上的修士,才对他一个小辈毕恭毕敬,不愿结怨。
但如今家中真正血脉相牵的老太爷生死未卜,江夫人当真没那么多耐心,也顾不得什么亲戚情分了。
闻听江夫人话里话外竟然开始怀疑自家少爷,祥云更加激动,脸都红了,大喊:“夫人这话是什么意思,莫非想说我家少爷是下毒的真凶吗?”
“妇人没有这个意思。”
“够了,祥云。”江岚终于站了出来,“江夫人既然要搜,就搜吧,我既没做过,就不怕搜。”
祥云坚持劝阻,说:“少爷!这不是做没做的问题,您何等身份,怎么能随随便便让……搜你的物件?”
祥云是江家元婴老祖选的人,从江岚记事起,他一直贴身侍奉在侧。他比江岚年长两岁,又常常替老祖办事,所以江岚一直十分倚重他,甚至听他的话。
久而久之,祥云在江岚面前就习惯了擅自做主。
主子不像主子,仆从不像仆从。
从前江岚不计较,可现在,他觉得自己不应该被祥云牵着鼻子走。
“祥云,你我之间,到底是你做主,还是我做主?”江岚冷冷质问。
此言一出,祥云立即缩了脖子,低下头,“自然是少爷做主。”
江岚看向江夫人,微微一笑,“夫人请便吧。”
“多谢江少爷体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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搜院很快就结束了,虞影和陆惊澜回到各自的客房内。
虞影枕着手臂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待天色彻底暗下来后,他忽然翻身起床,换上一套不惹人注目的灰黑色布衣,走出了房门。
入了夜,江老太爷的院子里依旧戒备森严。
虞影在自己身上贴了一张隐匿符,再用竹林稍稍遮掩身形,躲在一旁,快速将院内的情况收入眼底。
好些家丁分批站在不同的地方守着,将院子守得严严实实。
虞影用符纸叠了只小狗,往地上一放,符纸瞬间变成一只活生生的狗,汪汪叫着跑出去。
最近的家丁们被狗子吸引了注意力,前去查看情况,虞影趁机穿过院子,来到了屋子后方。
屋内灯火通明,虞影凝神一听,里面有几人在交谈。
首先是江岭的声音:“先生,祖父到底中的什么毒,当真无药可解吗?”
随后另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应当是郎中在说话:“老朽无能,无从知晓到底是何毒……还好有少爷从仙门带出的回春丹支持着,否则老先生早就……如果夫人搜院能够查清到底是何毒,事情或许还有转机。”
“我去问问惊澜,他或许有办法。”江岭道。
江父叹了一口气,说:“只有如此了。若陆仙君能够救你祖父,我们江家便是倾尽全家,也必定报答。”
父子两人说定,江岭便准备出门去找陆惊澜。
谁知刚刚开门,就碰见了满头大汗跑过来报信儿的家丁。
“找到了!毒药找到了!”
“在哪里找到的?”
“是什么毒药?”
江岭与江父同时开口问。
家丁喘了一口气,赶紧倒豆子似的说:“在那名颜姓仙子房间里的妆台上找到的,是砒.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