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云居前辈！”

苍井梧再次鞠躬，心满意足抱着排球离开，连转过去的影子都透露着欢快。

他身后，云居琉不存在的良心痛了一下，然后不易察觉地舒了一口气——

虽然不知道苍井为什么突然转变了态度，但给他传球，这种事情就不要了。

……因为那实在是太累了。

——难道就不能有那种技术好的主攻手来接他的球吗？

这样他只需要把球托出去，不用额外思考——例如怎么配合主攻手迷惑对面拦网，怎么放大他的优势，怎么保证他的情绪高涨……之类的。

留学生活太过悲惨，云居琉果断选择用游戏安慰自己。

……

“琉……是在打排球吗？”

“——你那边一直有‘嘭’（排球撞击墙壁）的声音。”

“是的。”云居琉抬头看了眼发出“嘭——”声的地方，很快收回视线，“我回国了，现在在井闼山，前辈们在我旁边练习扣球技术。”

研磨若有所思竖起淡金色的猫瞳，“……他们的训练会不会很累？”

云居因为刚好遇到一个boss沉默了一会，然后才说，“确实有一些……但目前来说还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而且我只是候补二传而已啦，虽然训练量和正选队员相差无几，但好在没什么‘一定要参加比赛，赢得胜利’的压力。所以我还挺喜欢这里的。”

——是充满努力与认真的地方。

……

话说回来。

“我记得研磨也在打排球是吗？”

研磨下意识把头低了低，想到他们是在游戏频道内通话，抿了抿唇回答，“啊……嗯……我是二传手……”

研磨的声音和操作突然停了，操作着的人物停在原地。

根据云居琉的猜测，他应该被家人或者幼驯染抓到在玩游戏。

片刻后，通话里重新传来声响，

研磨操控着的人物也动了动，

“那个……琉……我的教练想邀请你们来枭谷参加合宿……”

春上教练再次突然出现：“可以！”

云居琉手一抖，不小心操控人物跳下悬崖。

game over。

云居琉叹气：“教练君您能不要这么神出鬼没吗？”

春上教练抱胸反问：“那你能再加一点训练任务吗？”

云居琉张开嘴巴，闭上。

张开。

又闭上。

春上教练完美拿下一局。

研磨认真听着耳机里传出来断断续续的声音，在猫又教练的注视下，头不自觉压得更低，耐心等待他们的回复。

春上教练接过云居琉递来的手机，道：“这位同学，麻烦你转告猫又教练，我们会去的，并且饭纲同学和云居同学这次都会作为正选二传手上场。辛苦了。”

研磨：“……好的。我会转告猫又教练的。”

拿回手机，云居琉表情控制不住带了一点抗拒，“教练，我只是候选二传而已，这次就不用去参加枭谷合宿了吧？”

——他刚回日本就来学校了，还存在着时差。现在正迫切需要睡眠。

教练叉腰用理所当然的语气道：“正因为你是候补二传，所以才更需要多多配合队伍练习嘛。不用担心，还有饭纲掌在，不会输的。”

云居琉：“……”

“嘭”——

一个球没控制好方向，迎面飞过来，

云居琉皱眉，下意识挡回去抬手挡回去，“Alex，I have said many times that I will not practice with you during……”the break.（Alex，我说过很多遍了，在休息时间内，我不会陪你练球。）

球却没有像预想中一样被弹回场地，而是“嘭”一声落在旁边，咕噜噜滚到脚边。

云居琉弯腰捡起球，眨眨眼睛，第一反应——奇怪而又强有力的旋转，好有意思的一球，想要托一下试试；第二反应——糟糕！这里不是法国，对面也不是那个可恶的美丽国boy。

抬头，露出一个歉意的笑容，“斯密马赛～不小心幻视我一个烦人的朋友了。”

继认不出后又认错……

佐久早圣臣心情光速变差，来到云居琉面前，抱着类似“知己知彼百战百胜”的想法，脱口而出一连串问题，“Alex是谁？哪个国家的？你们认识多久了，关系怎么样？他人怎么样？我认识吗？哪个学校的？”

“……认识四年？”

云居琉捏着下巴回忆着他的问题，一个个回答，“Alex是来自美丽国的转学生，我们关系……还挺差劲的，甚至有时候会觉得他有点烦……剩下的问题我有点不记得了，圣臣你还有问别的什么吗？”

佐久早圣臣仔细观察着幼驯染的表情，确定他是真觉得这个人很烦，站直身体摇摇头，“没有了。”

——看来这个人不足为惧。

“别生气别生气，我跟臣臣永远最最好了！”云居琉娴熟地哄别扭的幼驯染，突然找到了点四年前熟悉的感觉，长时间没见面的生疏一下子如潮水般退却了。

等等等等——为什么是这个原因退却的啊？

——不过如果是圣臣的话，因为什么变得亲密的好像都可以。

云居琉熄灭手机屏幕站起来，揉了揉腕骨，“到我们了是吗？圣臣你喜欢什么样的托球？”

“什么什么？！”苍井梧从教练身后冒出头，哇哇大叫谴责区别对待的前辈，“前辈也太过分了吧！你都没有问过我喜欢什么样的托球！”

云居琉反问：“你的接球练好了吗？”

苍井梧心虚目移：“……还没有，马上就去！”

苍井梧抱着排球匆匆跑走。

春上教练在一边摸着下巴沉思，“你和佐久早的相处模式好像有点奇怪……”

云居琉“哈？”了一声奇怪反问，“有吗？”

“有！”教练沉默一瞬，猛地反应过来，“你不要转移话题啊！”

“合宿你必须要去！”

云居琉露出遗憾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