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中红心。
顶着脸上一个圆圆的鲜明的红印子，影山坐起来，垮着脸猛吸一下鼻子，鲜红的鼻血缓缓流出……
乌养教练瞳孔收缩，“老师！”
小武老师立刻站起来做出暂停手势。
乌野高中请求紧急暂停。
云居琉拿着湿巾纸巾创可贴矿泉水等一应物品站在旁边，十分抱歉，“不好意思啊影山桑，我发球前稍微应该注意一下你的……”
……什么时候他也需要别人注意了啊！！
影山脸垮了一下，又很快恢复正常，
“没关系，前辈不用自责。”
他头向上仰，接了张湿巾去擦鼻血，发现擦不干净，干脆拿纸堵住鼻孔，M字的刘海下表情依然平静，由于鼻腔被堵住导致声音闷闷的，“……抱歉，因为我影响了训练进度，云居前辈传的那个球很厉害，我们继续吧，我想要多看看那个球。”
云居琉一愣，随后有点感慨，
已经这样了还要继续打比赛吗？真是努力呢影山君。
按照云居琉的习惯，这是影山的事情，与他无关，最好拒绝。
——因为或许会衍生出各种麻烦的事情。
——就像当初遇到Alex一样。
云居琉最讨厌麻烦的事情。
但他还是听见自己的声音说：“好。”
正好，他也有点好奇。
——影山，这么热爱排球的你，最后会走到哪一步呢？
比赛继续，云居很轻松地满足了影山的请求，在球来到自己上空时，计算好轨道，再次指腹用力，将球轻轻托了出去。
这次的球远比上次还要稳得多。
这次，球几乎是被“摆”在了最高点，虽然只有短短的一瞬，但它确确实实是被“摆”在了那里。佐久早起跳，将手腕弯折到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又是一记大力扣杀！
西谷用标准的鱼跃动作成功触球，下一秒，球却朝着奇怪的方向弹落到地上。
西谷难以置信地看着球落地，保持着鱼跃后的姿势趴在地上僵硬歪头，这就是……由全国第二的主攻手发出的旋转球吗？
好——
“好恶心……”
木兔代入感很强，手指扒着发白的脸，身体已经开始摇摇欲坠了。
赤苇顺手拖住木兔的腰，把他从摔倒边缘拉回来，然后重新看向场地内，“嗯……滞空感……”
木兔睁着豆豆眼看他，一脸茫然，
“……赤苇，滞空感是什么意思啊？”
苍井梧不知道什么时候混进枭谷的队伍里，同样满脸茫然，一身半熟香蕉校服在黑白配色中格外显眼。
他看看赤苇，又看看场上的学长，真诚提问：“赤苇前辈，刚刚那个托球，它很厉害吗？”
“桥豆麻袋——”
黑尾插入话题，颇为新奇地看过来，“你们学校的人实力如何，你竟然不清楚的吗？”
苍井梧目移，支支吾吾道：“我……我当然知道了！云居前辈、佐久早前辈，还有古森前辈和饭纲队长，他们都超～厉害的！！”
苍井梧越说越有底气，最后成功说服自己，骄傲挺起胸膛。
看吧！他知道的！！
“噗——”黑尾没忍住，捂着肚子爆笑出声，“所以果然还是不清楚是吧？”
“哦！该不会因为其他学长说他们很厉害，所以干脆自己也说他们很厉害吧？”列夫觉得自己发现了真相，稀奇地看了苍井梧好几眼，“你该不会是初学者吧？”
“才不是！怎么可能！！”
苍井梧被踩中尾巴，气得跳脚。
他只是一直在专注地练习跑步，暂时忽略了其他项目的训练而已！！
“黑尾同学，请不要继续挑衅一年级了。”
对上苍井的视线，赤苇平静转移话题，“……苍井，你应该有看过那种跳水比赛的视频吧？如果是对自己的身体掌握程度很高的人，他们在跃入水中的前一段时间，可以通过改变身体重心，有意识地调整入水角度，最终达到减小水花的目的。”
“在旁观者看来，那一瞬间，他们就像是‘停’在空中。”
“虽然只有短短的，不过是零点几秒的时间，却能为队伍争取喘息的时间，也让主攻手有更多的思考时间。”
“这样的……一球啊。”
赤苇看着场上井闼山的队员，叹了口气。
苍井梧歪了歪头，小小的脑袋里有大大的疑惑，听不懂诶，到底什么样的一球？
“佐久早的技术很好，现在又有了这么好的二传……”
注意到自家王牌即将崩溃到原地晕过去，赤苇京治及时停住话题，但无论是哪个学校，都知道他没说完的话是什么——
本来就是冠军的井闼山学院，将会延续它的常胜。
又是“嘭”一声炸响，
最后一球落地。
哨声响起，井闼山赢了。
还没等其他学校的人心情彻底沉到谷底，
球场另一边先传来井闼山教练的咆哮——
“谁让你躺下了啊！快点起来去准备下一场训练赛啊！！”
云居琉捂住耳朵，一个字也不想听，“不要，太累了，我拒绝！”
教练不死心，极力诱惑，“你现在去练习的话，下场比赛我就让你首发哦！”
“教练请把不要考虑我了。”云居琉用手遮住眼睛靠在椅背上，脑子隐隐作痛，根本集中不了注意力。
什么首发二传，谁爱当谁当好了。
他现在…需要……睡眠……
春上佃教练生涯第一次滑铁卢，忍不住磨了磨后槽牙，最后忍无可忍，干脆自己去拉云居琉起来。云居琉闭着眼睛毫无反应，连挣扎都懒得动。春上佃也没打算真的去拉他起来，于是云居琉的身体随着春上佃的力道一晃一晃……赤苇京治仿佛听到了弹簧duangduang的声音。
……偏偏“弹簧”本人眼睛都没睁开过。
那一秒，所有人好像幻视井闼山的常胜与努力，“撕啦”——一声裂开了。
只剩下一个弹簧在中间左右摇摆。
duangduang的……
木兔大笑着狠拍赤苇肩膀，“heyheyhey！！看起来也没有那么可怕嘛！赤苇你也太谨慎了。”
赤苇无奈转过身，“请不要一直拍我的肩膀。木兔学长。”
而另一边，佐久早戴上口罩，站到了研磨身后，“喂…”
“！”正在偷懒打游戏的研磨一抖，差点把手机丢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