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森和云居琉很快到了大巴车旁边。
古森先上了大巴,趁着云居琉还在后面,他偷偷给坐在最后面的佐久早比了个“ok”的手势。
佐久早在排球场下的时候总是戴着口罩,现在反而成了掩盖他情绪的帮助。
云居琉没注意,坐到座位上打开平板,通过刚刚跟古森的对话,他突然发现自己还没有了解过日本排球尤其是高中排球的现状,所以准备利用路程上的时间搜索一下。
——既然决定了留在排球部,跟排球相关的内容当然也要了解一下嘛。
现在在宫城的话,那就先来了解宫城好了!
佐久早的位置刚好能看到他在做什么,突然十分怀疑古森的判断,出于谨慎考虑,他给古森发消息:“……你是不是看错了?”
“琉并没有因为我有了更好的朋友而不开心。他在看《月刊排球》。”
佐久早补充:“那个及川前辈的部分。”
古森:“?”
古森回头往后看,云居琉坐在他那个浑身布满黑线条、一瞬间变成黑白线稿的表弟旁边,低着头,很专注地在看iPad,浅栗色的发丝在阳光下几乎透明,衬得侧脸愈发白皙。
虽然古森不知道云居在做什么,但他看起来确实不像是心情不好的样子……反而更像是因为无聊所以打发时间。
[我很确定我没有看错,琉君当时确实有‘苦恼’的表情,但是现在……]古森豆豆眉碰在一起,也无法做出一个肯定的判断了。
他删去已经编辑好的内容,犹豫了两秒,打字提出另一个建议:[其实还有一个办法,一会见到牛岛君跟他打招呼的时候,你可以仔细观察一下琉的表情嘛。]
古森想的很简单,一次可能是意外,两次三次,总不可能还是意外了吧?
“亲眼看到的东西,你总不会再产生‘怀疑’了吧?”
“拍肩膀jpg.”
十秒后,古森收到四个字:“最好有用……”
浓郁的威胁气息扑面而来,古森元也僵在座位上,眨眨豆豆眼,然后转身低头死死捂住嘴——糟糕,要笑出眼泪了啊!
——决定了!他们在一起了一定要讲给琉听。
佐久早日后最想删去的历史+1!!
……
印着井闼山校徽的大巴缓缓驶入白鸟泽学园。
鹫匠教练和白鸟泽的队员们已经在训练馆内等候多时了。
云居琉抱着平板走下大巴,刚踩到地上,就听到他的幼驯染主动跟别人打招呼。
“若利,好久不见。”
另一个沉稳的声音回答:“是的,上次见面还是在去年的春高。”
——若利?是那个圣臣提到过的朋友诶,云居琉下意识看过去,就看到穿着紫红色校服的人面向及川彻道:“……及川,你终于同意来白鸟泽了吗?”
云居:“……?”
如果他五分钟前的记忆没有出错的话,及川前辈的梦想好像就是打败牛岛若利进军全国?
所以……在及川彻类似“你想多了——!你这莫名其妙的信心是从哪儿来的!只是顺便带侄子过来玩罢了!”的大声反驳中,云居琉往人群外站了站,回想起刚刚看到的《月刊排球》里的内容。
牛岛若利所在的白鸟泽,在全国的战力能排到前十,也算是一所豪强呢。
不过还是他们井闼山最厉害啦!
今天的比赛……
苍井睁着蛋花眼站过来,看着云居琉眼泪汪汪,说一句就要抬手擦一下眼泪,“终于,我终于找到跟井闼山差不多丑的衣服了!白鸟泽他们的衣服貌似也不怎么好看诶。学长,我好感动好想哭啊啊!!”
云居琉:“……”
今天的比赛……大概是要完了。
“……那你哭?”云居琉随手递上便携纸巾,不理解,但尊重。
苍井震惊难以置信并且气得哇哇大叫:“……前辈好过分!这种时候你不应该想着要安慰我吗?”
“我不要。”
云居琉毫不犹豫拒绝并撤回了一包纸巾,并果断离开。
——安慰受伤失意人士的工作就交给别人去吧!
佐久早.盯.十分不爽.jpg
古森来到佐久早身边,试探着开口,“怎么样,圣臣,这次有确定吗?”
佐久早双手插兜听到声音看过来,眼神带了浓重的怀疑。
“噗,你这是什么表情啊——就像是在说‘这真的有用吗’?!我知道了!”古森回指佐久早恍然大悟,“是因为圣臣你太过悲观,所以就算看出来琉君的想法也要反复确认不敢相信吧!!”
佐久早皱眉,事事想要用心做到完美的性格让他看向古森表情里带了点不赞同,
“不是——”
“别用手指我。”
“我这叫慎重。”
“你小声一点。”
“嘛……那就没办法了。”古森好笑摊手,往白鸟泽体育馆里面走,在感情方面,同为二年级,他可不认为自己会比圣臣有更多的经验。
“不然去问问琉君呢?”
——他认识的圣臣可不是遇到问题会沉默的性格。
佐久早下意识拒绝:“会连朋友都做不了的吧……”
古森都要无奈了。
……
另一边,刚走开的云居琉被春上教练叫住。
“苍井那家伙就靠你照顾了,云居。”
春上教练拍拍云居琉的肩膀,委以重任。
云居琉顿时感觉要被重任压塌了。
云居琉试图再挣扎一下,“……教练真的不让饭纲前辈去吗?我觉得前辈比我厉害多了诶。”
“不行。”春上佃竖起手指,一本正经地说道:“不用担心,古森他们也会配合你的。”
——让云居去当然是有特别的用意。
反抗大失败,云居垮着脸来到苍井梧身边,“喂。”
苍井梧和白鸟泽的五色工正在聊天,闻声齐刷刷转头。
云居琉走到苍井梧面前,“入社的那场比赛,你的动作……每个都太过焦急太过刻意……为什么?”
“啊,那个……”苍井梧认真回想了一下那天的情况,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大概是因为我总是会担心——起跳的时机不对、扣不到球,球路可能被对手看穿……之类的……?”
他每说一句,云居琉的心情都要垮一分。
苍井梧说完看过去,和五色工一起倒吸一口凉气,两个人呆毛竖起,触电似的后仰。
“——好——好可怕!”
“云——云居学长,你你——你还好吗?”
云居琉将已经在崩溃边缘的理智拉回来,有气无力摆手,“不,我没事。”
“第一场比赛我们都不用上场,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在替补位能多多观察白鸟泽的拦网。虽然你大概率看不明白,但最好还是‘记’一下,能熟悉一点是一点。记住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