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居——影山同学，是真的很喜欢排球呢。

“那……祝你成功？”

“多谢云居前辈。”

“那个……关于这场比赛，我还有一个问题。第二局比赛……啊，并不是说云居前辈不厉害的意思。只是……”影山抿唇犹豫，不确定要不要问出来。

云居琉好奇，“只是什么？”

“第二局比赛，云居前辈并没有和佐久早前辈配合上场……为什么？”

被戳中心事的佐久早：“……”

被戳中心事的云居：“……”

生活不易，云居叹气，“可能是教练怕我发现吧。”

“？”

影山疑惑歪头。

——发现什么？

“只是教练的安排而已，走了。”

佐久早撑开伞走进雨里。

“嗨嗨。”云居琉随意应了一声，将一直拿着的水杯放进背包侧边的口袋里，换成经理准备的伞具拿在手上，“那么我们暑假合宿见喽。影山同学，希望下次见面，你不会因为考试不及格再次迟到。”

影山瞳孔地震，一脸“为什么连你也会知道这件事啊！”的表情，目移，“……没关系，期末考试已经结束了。”

——影山同学，下意识用了非常庆幸的语气呢。

云居琉挥挥手，“那么……后会有期？”

影山点头，“嗯…”

云居琉撑开伞飘进雨幕，走上大巴。

影山去和春上教练告别，被匆匆赶过来的乌养教练领走。

及川彻、猛站在体育馆门口，也准备离开。

猛淡定拉拉及川彻的袖子，请求：“一会再回去吧，彻。我还想再玩一会耶。”

及川彻立刻扭头表示拒绝：“才不要！”

“我们该回家了。”

“诶——不要嘛。”

“……”

体育馆内，春上佃认真思考着由自己发起的练习赛和云居发起的练习赛有什么区别，背着手慢慢晃出来，经过正在对峙的猛和及川彻，不自觉停下来。

“春上教练。”

面对教练，及川彻比云居礼貌多了，主动鞠躬问候。

猛乖乖跟着他一起。

春上佃点点头，突然说了一句：“我有看过你的比赛。”

“哈——？！”及川彻震惊到夸张地后退一步。

“真、真的吗？”及川彻摸后脑勺。

“在每年的排球比赛中，宫城一向是竞争最为激烈的赛区，充满了‘未知’与‘努力’，所以每年除了研究那些打进了全国的队伍，我也会看一看宫城。”

“由队长及川彻率领的青叶城西，是宫城县内四强吧？”

“及川同学发球的精度很高，对对手心理的把握也十分准确，很厉害呢。”春上佃微笑点头，毫不吝啬给予肯定。

及川彻……被夸得身体后仰头冒热气，不知道自己该做出什么表情。

感动吗？好像是有的。

自己的努力得到了认可与肯定，怎么可能会不感动……

难过吗？似乎也有一点。

就算再怎么努力训练，面前也总有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墙。

无法跨越。

看不到对面的风景。

“……”脚下万丈高墙拔地而起，及川彻慢慢，一点点地低下头，星星点点的不甘漫上口腔，苦涩，弥漫着无尽的无法宣之于口的怒火。

春上佃叹息，这是**人才选拔机制的问题，他也没有办法。

出于对人才的惋惜，也出于对自家小鼬不喜欢参加比赛的深层原因的探究，春上佃思考一秒，从及川彻这里拿到了入畑教练的联系方式。

接下来发生的事多少有点魔幻现实的色彩。

——短短几分钟的时间，眼前这位四五十岁的井闼山教练和入畑教练达成共识：暑假期间，入畑教练将率领青叶城西正选队员远征东京，参加井闼山学院与枭谷学园两大排球强校的联合合宿。

“……？？？”

及川彻心情很微妙，反映在脸上的表情也十分怪异，被猛拉袖子提醒才反应过来，干巴巴道谢：“……多谢春上教练可以给青城这次机会？”

猛抬眼看他：“为什么要用疑问的语气啊彻。”

及川彻跳脚手动让猛闭麦。

“不用客气，合宿申请表和一应安排我后续会发给入畑教练。”春上佃摆摆手，不以为意，从经理手里接过伞，走到大巴车旁边，上车前转身喊及川彻。

“要加油啊。”

“我，会的……”及川彻收敛了笑容眉眼下垂，落在指尖的雨丝吹散了指尖的麻。

……

车门被打开。

细细的雨丝和潮湿的泥土气扑面而来。

云居琉抬起头看看，顺手从佐久早那里拿了只口罩拆开包装戴上，继续睡。

雨幕中，大巴车在弯曲的道路上缓慢行驶。

车上灯光昏暗。

累坏了的小鼬们逐渐进入梦乡。

佐久早安静地坐在自己座位上，将半边脸埋进立起来的衣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