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里的娇娇儿掀开了轿帘,眉目温柔,丁香色的上衣在她的身上尽显温柔,发饰也很少,更衬得清新脱俗,仿佛她生来就不会生气一般:“缈缈,快进来,外边冷。”
“好。”桑姮笑着道:“马上。”
桑同道死后,桑嫣和桑淮归便在老家汝平养着,时不时的也在定安住着,这次是回老家打点好琐事,此次回定安怕是许久都不得归了,大嫂嫂林云清陪着老太太住在了定安。
这次举家进城,自然是要把人都聚齐的。
桑姮进了马车,脱着外氅。
马车内还有三个人,一个嫩灰色衣衫,细闻起来的话,身上带着草药的安神味道;
桑姮唤她忍冬。
一个坐于剑旁,浑身英气,坐的直挺,头发只用一只木钗簪着,仿佛她靠近一些,身边的环境都能再冷一些,却隐隐有着些江湖气息。
还有一个同忍冬大不了几岁,坐在桑嫣身旁。
桑嫣唤她:素问。
“三叔和三叔母怎么说?”桑嫣一边接过桑姮手里的大氅一边问着。
“咱们明天才能到城里呢。”桑姮搓着手说着:“大哥先进去了,二哥去护送晴竹阿姊了。”
桑敬义两儿一女,二儿子同八拜之交莫戚家的小女有了情谊,便就此订下了。
莫戚四个儿子就莫晴竹这一个宝贝女儿,桑淮训可得上心些。
桑姮闻言,掀开了轿帘,被突如其来的冷风呛了一口,表情有些狰狞。
“三哥哥,你学着点二哥,瞧瞧人家。”桑姮表情狰狞的说着。
桑淮归瞧着桑姮的样子笑得开心:“你啊,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
桑淮归是桑敬信,就是桑敬义三弟家的孩子,桑敬信夫妇死的时候,只求桑淮归能够平平安安的,不入乱世,即使一生碌碌无为也罢,只要平安就好。
自此,桑淮归放下了剑,拿起了书;
弃戎执笔,修心养性,为盛世开太平。
桑家有人奋力平乱世,自然也要有人能够安太平。
正如强秦有嬴政,却还出扶苏。
“让我来考考你。子非鱼,安知鱼之乐也,该做何等解释啊?”桑淮归侧首瞧她。
“三哥哥不必考我。”桑姮嘟哝道:“这个我知道,我不管就是了。”
说罢关上了轿帘,赌气道:“外边大好湖光山色,三哥哥好生欣赏吧。”
引得笑声不断。
“桑缈缈,你别老开窗子,仔细给阿嫣冻着。”桑淮归逗她道:“若是冻着,仔细二伯母又要凶你了。”
“阿嫣,身子弱,可比不得你。”桑淮归精准吐槽着。
“三哥哥,此言差矣。”桑嫣替桑姮说着话:“我倒还真想同缈缈一样呢。”
“就是就是。”桑姮附和着。
“阿姊,你来过定安城吗?”桑姮问道。
“没有。”
“我也没有。”
几人相互闲话着,解着闷,时间就没有那么漫长了。
另一边的桑淮训跟在莫家人的队伍里。
莫晴竹一身晴蓝坐在马车里一手掀着轿帘,同骑马的桑淮训聊着。
“你不必跟着我们,这就快进城了,你快回去吧。”莫晴竹说着,眉目间少了些英气,多了些即将嫁为人妇的稳重。
“那怎么成。”桑淮训说着:“虽说是订下了,可万一这次回城,有人瞧见你,非你不可了怎么办。”
“哪有。”莫晴竹被说的不好意思了。
高兴的是他们俩。
莫戚面色并不是很好看,嘴里不停嘟哝道:“这个桑家的小子,这都跟了一路了,还怕我不把女儿给他还是咋地!”
莫戚什么都没得到,还搭进去了个宝贝女儿。
“传我令,全军进城。”莫戚朝着后面说道:“乐天,你回去吧!”
桑淮训,字乐天。
“是!”得了未来岳父的厌可不是什么好事,桑淮训答应的干脆,可分别时却是依依不舍。
“我回去了,你好好照顾自己。”桑淮训说着。
“你放心吧,你们得明天才能进城,等你们安顿好了,我就去找你。”莫晴竹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