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殿。
桑姮撅着嘴跟穆文君说着可怜,活像刚刚受了天大委屈的小媳妇似的。
桑嫣也在一旁安慰着。
忍冬接过了簪子给桑姮戴了上去。
收拾好了,穆文君便带着三人出去:“忍冬也不必回去了,在这伺候着吧。”
忍冬听了令。
正走着迎面走来了几位贵人,带着刚刚落水的几人。
侍使带着穆文君站住,几位贵人见礼。
“哎呦,这便是桑伯夫人吧。”穆文君还未开口,便有人握住了她的手,穆文君一怔,随即又带了笑:“刚刚我们见过的,小女方梓盼多谢救命之恩了。”
“我们也是,阮家素春也是多亏了桑夫人教女有方了。”
........
“我们宋家巧玉也是.....”
贵人们的话谈着,话头自然而然地引到了身后的桑嫣和桑姮身上。
说话间,方家夫人的目光落到了忍冬腰间的玉佩上。
一闪即过的眼神,随即一怔又看了回去,待到看清玉佩上的字后,笑就凝在了脸上,有些失神中伴着些许胆怯。
贵人们往往盛气凌人,忍冬低着头,丝毫没有注意那人的目光在自己腰间的玉佩上停住又离开,而后看着她的样貌不动声色的皱了皱眉,。
忍冬像是感觉到了什么,只敢微微抬头瞟着,随即又低了回去。
“ 方家伯母,怎么了?”桑嫣看出了有些不对的地方,又不知道哪里不对,出言问着。
“噢....”方夫人被桑嫣一叫回了神,忙到:“没什么....没什么.....”
谈话后官眷们又回到了席上,
桑姮觉得无聊便带着忍冬四处走。
“可是桑家女君?”
桑姮瞧着从侧边走过来的人,同别的养尊处优的贵人们不同。
贵人们往往都眼睛长到天上去,让你怎么感觉都不太舒服,只是眼前这个倒是叫人感觉到不一样的感觉。
桑姮听到有人跟她打招呼,停了步对着来人行了礼。
“桑姮初来乍到,不知夫人名姓,还望夫人莫怪。”
“不打紧不打紧。”柳素笑着,整个人看上去略有些单薄,可笑起来十分和善,更显大家风范:“我夫家是左冯诩方家,刚刚小女梓盼有劳女君了。”
桑姮狐疑着,刚刚明明已经有个方夫人带着方梓盼道谢了,怎得又冒出来一个方夫人。
可也只是好奇,却没有立时问出来,毕竟高门深宅里的事情,多是人家的私事,又何必刨根问底呢。
桑姮便道:“哪里哪里,夫人客气了。”
“我瞧着桑三女君身边这丫头倒是眼熟,不知我们可在哪里见过?”柳素客气完之后,将话头引到了忍冬身上。
桑姮不知道柳素是什么意思,有些摸不到头脑,微怔一下,忍冬这才仔细的打量起眼前这位方夫人来,见自家女君忘了答话,便拽了拽桑姮的袖子。
桑姮实话实说着:“她七岁时就跟着我了,如今已经呆了七年了。”她边说边想着:“因跟着时正是冬天,因此取了忍冬这个名字。”
见柳素对忍冬感兴趣,桑姮也没客气,不藏着掖着了。
柳素再一开口有些局促微皱着眉,瞧上去略带了些憔悴:“那.....”眼神中多了丝不为人察觉的关切甚至有些微微发抖: “敢问女君腰间这枚玉佩从何而来?可还有另半块?”
此话一出,几人都沉默了。
桑姮下意识的看向忍冬。
几人的视线都落在了忍冬的身上。
忍冬显得有些茫然无措,呆呆地看着桑姮。
后者下意识的身子朝着忍冬倾斜,想要护住她给忍冬多一些的安全感。
“这......”柳素也有些茫然,但是更多的是心焦,她一直期待着忍冬说话。
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