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先生原本是前朝给皇子们讲学的,如今连皇帝都换了,他却回不了乡,定安便是他的故乡。于是在多方的游说之下;他重拾了年少理想,重新站于鸿都门里德高望重的位置上。
定安城乃至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公孙先生解惑,不以贵贱论英雄,更不因困惑简单而鄙弃;更不因问题困难而胡乱编测;
最最重要的,值得人尊敬的便是,公孙先生授业不拘泥于性别。
虽然有的贵门侯爵常常会延请名师登门授业,家中男君女君皆可
天下集大成者公孙丘。
世人皆知的当世扶苏才便是公孙丘最得意的弟子。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能得公孙先生授业解惑,是天下文人最高的荣耀。
有公孙先生坐堂,想要进鸿都门自然不易。
不能光有钱,也不能光有权,也不能光有才。
深得公孙丘青睐的当属宣烨太子,当然,这人必然不可能再来了。
就说当世,能得公孙丘青眼的不若裴修霁这样的人了,桑淮归还没有那么大的脸面得公孙丘知道他的名字。
公孙先生的授业除了裴修霁和桑淮归是鸿杜门里的已定人员,其他想来的自然是要经过严格把关的。
坊间皆传公孙先生只授业十天,只要二十人;
只是还不知这二十人要怎么挑选。
一连等了几日鸿都门都没有传出消息。
授业在即,穆文君着急上火的朝桑敬义说着:“你快去托人问问,看看公孙先生是怎么个意思,咱们家阿嫣能不能去啊。”
显然她对桑姮并没有抱太大希望。
桑敬义心里也着急,但是还是没敢托人去问:“这事,是陛下允了的,自然的听陛下的意思,托人去问,倒不如直接去问陛下。”
穆文君正要说话,家将却禀了过来:“家主,卫将军求见。”
“快请。”
桑敬义像得了圣旨一般大步走了出去,理着衣衫。
正厅内。
桑敬义问道:“不知卫将军深夜来此,有何要事?”
卫无尘从怀里掏出来了三份竹简。
“也无要事。”卫无尘将竹片递了过去,淡淡开口:“鸿都门的位席有桑家女君还有莫家女君,陛下特遣我送来。”
桑敬义受宠若惊,忙看着竹简上的名字,看了一遍,伸手擦了擦眼睛,又看了一遍,反复两次,这才确认,竹片上写的清清楚楚就是桑嫣,桑姮,还有莫晴竹的名字。
桑敬义忙道谢,嘴角是掩不住的笑:“多谢卫将军,日后将军有用得上我的,一定全力以赴。”
只不过有桑嫣的名字他倒不奇怪,只是这桑姮是走了什么狗屎运。
卫无尘不动声色的抿了口水,缓缓道:“桑大人不必谢,就当是大人如实相告的谢礼吧。”
“大人一腔赤胆忠心,是陛下体恤,与无尘无关。”
桑敬义不禁想起,前几天卫无尘的到访,心下了然,忙客气说着场面话。
“还是多谢卫将军了。”
“既如此,我也不多留了。”卫无尘又话锋一转:“不过,这天色已晚,莫家的还请桑大人送过去了。”
“莫家的将军莫记挂了。”桑敬义道:“下官送将军。”
桑敬义亲自送着卫无尘出了门,二人皆是一身轻松。
卫无尘替桑姮求来了这竹简,虽说是为了桑姮,其实说到底也是为了自己。
卫无尘笑着出了桑家的大门,翻身上马,连吹过来的风都是香甜的。
他将马骑的很慢,嗅到的气息好像桑姮身上的说不出言不明的香气,从空气中慢慢侵入到四肢百骸,舒舒服服的,使得
卫无尘整个人都清醒的为之沉沦,再难自拔。
桑敬义将竹简交到两个孩子手中的时候,桑敬义的形象在二人心中瞬间就高大威猛了起来。
桑敬义正襟危坐着,嘴角带着温暖的笑,看着二人的亮晶晶的眼睛,觉得自己在官场上的难处都不叫什么,孩子们能够欢喜平安,一切都是值得的。
他将水一饮而尽,不忘叮嘱道:“你们两个可不要忘了莫家晴竹,不要忘记给她送去。”
“好。”
“好。”
桑嫣和桑姮欣喜的点着头,就算桑敬义明天就叫她二人去听穆文君教导,她们也会毫不犹豫的点头说好。
次日,离鸿都门授业还有两天。
桑嫣带着桑姮登了莫家的门。
穆文君沐浴焚香,在家中祠堂供奉:“列祖列宗保佑.....”
在她看来桑姮能去鸿都门纯纯是老天爷瞎了眼。
她得多拜拜,求着祖宗包邮孩子,桑姮学多学少的不要紧,别耽误别人就行。
莫晴竹也是十分惊喜。
“怕不是你家二哥哥求了你三哥哥?”
莫晴竹说这话的时候甚是高兴,将竹片在手里翻来覆去的摩挲着。
桑嫣:........
桑姮:........
卫无尘:你应该感谢我........
两日后。
“桑姮!”
“你还去不去鸿都门啊!”
莫晴竹跑进了桑姮的院子,边跑边喊,将熟睡中的桑姮摇了起来:“快点,你家三哥哥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什么时辰了?”桑姮翻身动了动,将被子盖过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