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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二十四章:如果真的有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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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一位士兵奋力推开趴在自己身上的尸体努力呼吸着。

他还不想死。

他抬起唯一有知觉的手臂,撑着半个没有知觉的身子将自己翻过来,一点一点匍匐前进的同时还得警惕四周是否还有没有敌军的存在。

周围都是满身枪口的尸体,为他起到了掩护的作用。

与此同时,李婼婼见救济站的伤患和孩童们都被安定好,向众人提议:“我们得找个军人带领,外出找找其他伤患。”

梁以澈听了自然不同意:“你以为这是你家吗?你知不知道外头有多危险?要出去了咱们都得完蛋!”

一旁的许温程却不这么认为,反驳他:“救助得及时,再带到这儿让伤者修养,所以我们去一趟是必须的。”

“要去你俩去,反正我不去”,梁以澈摆摆手说道。

以为许温程会就这此矛盾和他争论起来,可许温程心态不错,说道:“行,你就和其他人顾里,我们负责外面。”

说完,他转头问谢璟川的意见,谢璟川也不是怕事的人,一口答应了:“我和你一起去。”

另一位女医生唐柳主动站起身:“我也去,人多力量大,抬人的时候还能搭把手。”

商量完毕,4人便跟着两位军人搭乘防护不错的军车前往附近寻找幸存者。

附近还没有遭受到破坏,再往前边的城镇可就不好了,街上一片混乱,满是死尸,敌军连流浪猫狗都不放过,商店里的货物架也东倒西歪,货物都被扫街一空,犹如世界末日。

“再往前就是战场了,那里搭建了个隐秘的临时庇护所,我们应该可以在那里找到些幸存者”,开着车的军人向他们讲解。

许温程面无表情的看着窗外的景色,没有一丝人间烟火,宛如一个废区,谁会想到这曾经也是繁华的城市,如今因为一场战争,在一夜之间变得残破不堪。

不管是这片土地,还是人民,都是如此。

突然,一个趴在地上浑身是血,可还有动静的人闯入了许温程的视线。

“那儿好像有人,麻烦停车”,他立刻提醒,驾驶座和副驾驶座的两位军人也看见了,扭转方向盘向那人靠近。

他不知道向自己行驶而来的车里乘坐的人是好是坏,顿时不安起来,只能闭上眼睛装死。

唐柳握住门把手,想开门下车,却被军人拦了下来:“我们先下去,如果有危险,你们就开车离开。”

唐柳不解:“那你们怎么办?”

那位军人回答:“女士,我们是军人。”

一句身份表明了一切,挡在人民身前的责任、遇事勇敢而上的坚定、以及牺牲的准备。

一人举枪确认四周,这里一片死寂,似乎已经停战很久了,敌军和他们国家的军人都倒地无息。

另一人见那位倒在地上的士兵的右臂袖子上缝着他们国家的国旗,立即放下警惕,蹲下身呼唤:“先生,先生,你还好吗?听得到我说话吗?我是我国军人,别怕,我们会救你的!”

听闻此言,那位士兵不可置信的抬头,许温程在得知对方还活着后也迅速下车查看。

他的下半身骨裂,往后很有可能过上下半身残疾的生活,手臂上有大大小小的创伤,好在不足以致命,谢璟川从后车箱里拿出准备好的担架,和唐柳一起把人抬了上去,准备带回救济站治疗。

俩人上车后,许温程依然停留在原地四处张望着,带他们来到这里的军人知道他在想什么,告诉他:“我的同伴去巡逻了,这里暂时没有敌人,所以我们动作要快。”

许温程点了点头,接着打电话给梁以澈,说:“我没要你过来,这里牺牲者多,你多派点救援的过来。”

不过10分钟,救援队便纷纷到来,许温程让谢璟川和唐柳先回去给那位士兵治疗,自己则和李婼婼留在这里指挥和帮忙。

他们和其他人员兵分两路寻找存活下来的人,那里的草都快赶上一个2岁小孩那么高了,许温程只得捡个树枝打打草。

李婼婼有样学样,不久俩人便在一块大石头后方发现一位额头流着血的军人。

“你好,听得见我说话吗?”,许温程蹲下身问道。

那人不知在这坚持了多久,嘴唇泛白,浑身无力,在听见许温程的声音后才有些反应,颤颤巍巍地说:“救,救救我...”

一番检查,他的额头被子弹划伤,右臂被子弹打中,血流不止,他很聪明,用长条状的布料系紧伤口下方,起到了缓解的作用,可他的状态似乎不应该这么糟糕,李婼婼发现了猫腻,挽起他破了洞的裤子,发现在他的小腿上,有着被蛇咬过的痕迹。

“记不记得被咬的时间?”,李婼婼从急救箱里掏出解药,用针管注射进去,那人额上满是血液参杂着汗,回答:“应该是...20分钟前。”

这回答让许温程松了口气,取出子弹后给他的各处都做了止血包扎。

“感觉怎么样?”,许温程问他。

他顽强的笑了笑,说:“谢谢你,我感觉很好。”

“那就好”,许温程往远处唤了声,两位助理抬来担架把他带往救济站修养。

许温程和他们一行人一直忙活到晚上,一些士兵也前来帮忙抬人和防守,众人共同努力,挽救了30位生命。

晚上8点,许温程什么也没有吃,到二楼关切那位下身瘫痪的男人。

他正在小酌,这里的天气很冷,不喝点酒暖不了身子。

“还好吗?”,许温程拉了个椅子在床边坐下,问他。

他目测50来岁,笑起来时眼尾的褶子很深,他对许温程说:“我不知道如何形容现在的心情,我只知道接下来的生活里我将无法行走。”

他的笑很苦,和他的人生一样。

许温程叹出一口气,那在空中成了白烟,他很自责:“我很抱歉来迟了。”

他总认为,如果自己早点出现、早点将人救下,事情或许会发展得好一些。

男人先是自我介绍了番,他说自己叫Daven,52岁,没有结婚,有一个弟弟,可惜在战争发生的第2天死于杀场。

“医生,没有什么比死还糟糕,不能行动自如,可我的心脏仍然跳动,这是最好的事。”

他的想法很乐观,知足常乐,也感染了许温程。

他笑了,对Daven说:“你的想法很好,我喜欢。”

Daven喝了口酒,随后好奇的问:“你叫什么名字?从哪里来?”

许温程回答:“我姓许,从X国到来。”

“感谢你们的无私付出”,Daven说道。

感谢的话许温程这一路走来听过好多好多,可他并不因此高傲,每一次都会谦虚地回复:“这是我的工作。”

Daven点了点头,下一秒突然环顾了下四周,见其他床上的孩子们都还在睡梦中,他压低音量,对许温程说:“如果你能回去你的国家,就尽快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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