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时雨那边也取得了进展,
那几个老家伙老胳膊老腿根本扛不住监狱里“朴实”环境,毕竟也是骄奢淫逸了半辈子,临了摊上这样的生活,谁都遭不住。
没过几天就竹筒倒豆子似的有问必答,一股脑给卖了个明白。
顺着他们提供的线索,不仅破获了一桩其他市的木仓支盗窃案,还把整个线上的所有人都给一勺烩了。
至于姜瑞,也已经主动交代了,当年他在张嵩的授意下草草结案,作为交换,张嵩在事后将其调离升职。
现在,所有的疑点都集中在张嵩身上。
几天后,侯江平送来了结果。
经张嵩供述,当时在某高层的要求下,调派沈久和黎云然等人执行营救任务,并封锁了任务的真实情况。
至于那个高层是谁,他始终不肯开口。
对方指明了要沈久黎云然前去,张嵩虽不知原因,还是应下来。
因张嵩以为对方的主要目标是家世更好的黎云然,于是在南郊制毒工场绑架案案发之前,张嵩曾伪造一份彭刚的举报信,并把调查任务交给杜局和黎云然调查。希望以此作为烟雾弹,即使以后东窗事发,也是最先从彭刚受贿查起,以此给自己洗脱嫌疑。
再然后就是黎云然牺牲后,张嵩再也联系不上当时指名的人,但没过多久,张嵩也如愿升职。为了隐藏自己在南郊制毒工场绑架案中的作用,张嵩授意副队长姜瑞更改报告,草草结案。
看到这些的沈久,久久未言。
张嵩完全是拿黎云然他们几个的命当成自己升职加薪的垫脚石。
人命只是交易而已。
与此同时,侯江平带来了另一个小道消息。
侯江平将桌上空白的纸张熟练地折叠成各式动物的形状,状似不经意的问:
“你说,弗纳德会不会根本没死啊?”
这话瞬间引起沈久的警觉,他猛地从感慨种抽离出来,目光炯炯地盯着侯江平,语气也透露危险的意味,
“你说什么?”
侯江平知道那个名字是沈久的死穴,但是那份传言不像是空穴来风...
他垂下眼,手中动作未停,灵巧的手指在白纸上翻飞,继续说,
“我听说,他没死...还活着。说实话,我还挺想见见他的。”
沈久拿起桌上的折纸放在手心里摆弄,语气十分笃定,
“不可能,他死了。”
“可我怎么听说...”
侯江平张张嘴还想说什么,被沈久直接给打断了,沈久的态度变得更加强硬,
“他死了。”
侯江平见他如此笃定,也败下阵来,摊摊手无奈的附和道,
“好吧,他死了。”
“我知道有些人想利用他的名头造势,但我必须跟你说明白,他确实死了。因为...”
沈久说着,脸上露出释然的笑容,
“我亲自观看了他被处刑的全过程,并确认了他的死亡。”
侯江平愣住了,他怔怔地看着沈久,大有一种不可置信的意思,
“不,不可能吧,那时候...你才多大啊?”
“是真的,所以我想知道你为什么突然提起他可能没死,听谁说的?”
侯江平尴尬地避开了沈久逼视的目光,手上动作一顿,缓缓交代,
“我听说过他的亲传弟子想要重现...”
侯江平知道沈久的忌讳,他犹豫了几秒,才从嗓子眼里挤出来三个字母。
HAR
沈久瞬间就反应过来,前几天他才和杜局汇报过这一系列案件可能出自一伙人之手,今天侯江平就带了有人想重现HAR计划的消息,很难让人不把二者联系起来。
“你从哪知道的,有没有其他消息?!”
沈久瞬间激动得从椅子上站起来,把侯江平吓了一跳,瞬间把差一点折好的小兔子给扯成两半,
“你急什么,就在之前的以学术交流群里,有人私聊。我们俩突然谈到弗纳德,你知道的,他虽然在你眼里罪该万死,但在那件事发生之前,一直是科研界偶像级别的科学家...”
沈久直接打断他,自己可没空听别人讲多崇拜弗纳德,自己想想就反胃。
“说重点。”
“重点就是,那个人告诉我弗纳德的亲传弟子躲过了那次大清洗,最近在进行新的HAR计划,并邀请我加入...”
侯江平越说越理亏,声音也渐渐弱下去,沈久拧着眉看着他,语气不善的骂道,
“侯江平,你做研究把脑子做坏了是吧!你会不知道联邦曾经花多大力气打击HAR实验吗?你是不是想接受邀请找死?”
侯江平皱着眉,耷拉着头,为自己辩解道,
“我又没答应他,再说了我也不知道HAR计划的内容,我就是...”
“我就是...有点好奇嘛~”
沈久气得忍无可忍直接照着他脑门重重弹了一下,看到对方吃痛抱着脑门躬身,
“好奇个屁!那就是一个杀人实验,有什么可尊崇的?”
“......”
侯江平内心OS:已老实,求放过。
他眼看着沈久要走了群组的信息以及那人的联系方式后,气冲冲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