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燕南的。”秦深说。
在场的所有人都沉默了,徐佳异则是心虚地眨了眨眼睛。几乎是在所有人的眼里,燕南的本地人就等同于手握几栋楼收租的小地主。
佳异妈妈的脸色变了又变。她既担心女儿找的人家条件不好,又担心对方条件太好。条件不好的呢,自己看不上,毕竟养出来的女儿不差,甚至在村里算的上是好得不能再好的了,怎么可以嫁给平平无奇的人?可条件太好的呢,又会担心对方企图,不知道对方看上女儿什么,总之他们家就是他看见的这个条件了,多的也没办法提供了。
“好啊,那你们小孩就在这里玩吧。”已经站起来的伯母说,“我们就先去准备咯。”
妈妈一言不发,伯母则是顺手拍了拍坐在刷了黄漆的木头沙发上装作不存在的两个堂姐,把她们一起捎走,大娘和她的孙女也一同抱着小孩离开。
屋里就剩下徐佳异和秦深两个人。
沉默地坐着待了没一会,给足妈妈姐姐们离开的时间后,徐佳异也站起身往外边走。她呼吸不太顺畅,这次不是因为秦深,而是环境,屋里的空气不流通。
秦深以为她生气了,跟在后边说:“我是故意的。”
谁能看不出来他是故意的?
徐佳异停下脚步,直视他反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家在哪?就算这里是我弟告诉你的,那我在燕南住的地方呢,你又是怎么知道的?我简历里根本就没有写。”
秦深心虚地眨着眼睛往左边看,是这户人家放柴火的小木屋和厨房。
“好像是...歆怡告诉我的......?”秦深说。
“关歆怡什么事?我没有告诉过她我家住在哪里。”徐佳异说完,甩手就走。
秦深顺手揪住了她左手手臂上冲锋衣的口袋拉链,又跟着她一起走。
“撒手。”
“那我说了,你别扇我。”秦深说。以他们俩目前的姿势来看,徐佳异回过身来用右手扇他一巴掌不过是顺手的事。
徐佳异再一次站在原地,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心里则是早就有了答案。
“好吧,我就是悄悄地,在那个,警察那里看了看......”
秦深说完,在徐佳异动了动脚步,缓缓转身面对他的瞬间双手捧上了自己的脸。“说好不扇我的。”
“原来你还有这本事。”徐佳异说,表情里明显憋着坏。
秦深却是真当她在夸奖自己的实力竟是如此强劲,放下手来,继续捏着她手臂上的口袋拉链,不好意思但又控制不住地抿唇扬起嘴角,点了点头。
“那你能帮我查个人吗?”
“还有?!不是......查谁?”
“你应该看见顾希登记结婚了吧,但是我还不知道他......”
“他还没登记!”秦深抢答道,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后又开始眼神飘忽。
徐佳异左肩往后一扯,被秦深捏着的拉链从他手里解脱,她又伸出食指戳在他胸口:“你竟然偷看我日记!”
“谁让你不小心拿错了......”秦深理不直气也壮地说,“但是你们以前真浪漫啊,还去人家家里,两个人独处,一个说让人知道了影响不好,一个在心里想哎呀真舍不得走。”
秦深说着,顺手掐上了她的脸,“舍不得走,那想干嘛呢。”
徐佳异双手握着他手腕想扯开他的手,力气却还是不及他,因为她平时既不好好吃饭,又仗着心脏不好这一点不愿意锻炼。但她还是嘴硬道:“你管我想干嘛。”
说完,她就打算转身走掉。
秦深只好先顺着她的动作松开掐着她脸的手,又往前走了两步跟上她的步伐后,手臂搭在她肩上将她搂在怀里,再次抬起她的脸,让她不得不和他对视。“最后得逞了吗?”
秦深刻意低了点头,两人的脸近在咫尺。
徐佳异又慢慢地开始脸红,不知道是想起了是否得逞的那天夜晚,还是因为现在两人距离太近,或者是穿太多的原因。
清明虽是在四月,老家的气温却还是不太稳定,究竟是要冷还是升温都没个准数,加上前两天一直在下雨,冷得渗人,所以徐佳异今天特地穿了三件衣服,怕的就是在山上着凉。
结果,不仅爬山没去成,还遇上了回温。
“嗯?”见她久不回答,秦深又低头凑近了些,还出声提醒她。
两人鼻尖相触,已经是零距离。
秦深也不再等她回答,提了另一个问题:“能亲一个吗?”
“你发什么神经!”
因为是在家里,徐佳异被这个字吓得瞬间清醒,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毫不犹豫地推开了他,正要走,秦深就捂着被她双手抵着推开的胸口,痛苦地喊了声。
徐佳异只好忍着尴尬那股劲,留在原地,挠了挠后颈,皱着一张脸。“你又怎么了?”
秦深像上回醉酒那次一样,双手搂着搭在她肩上,将脸颊贴在她头顶上,笑着说:“太疼了,得有人扶着才能走。”
徐佳异淡淡地说:“我昨天没洗头。”
秦深僵了一瞬,默默地伸了只手挡在她的脑袋和自己脸颊之间。
徐佳异往他腰上掐了一把说:“嫌弃就松手。”
“哈……我没嫌弃。”秦深倒吸一口凉气说,又搂紧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