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很快,前面的车厢忽然发出一声惊呼。
这一声让车厢内乱了起来,大家纷纷关上了包厢门。
包厢外的人也跑了起来,随机找着包厢往里进。
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是躲进包厢里肯定没错。
斯图西小跑两步,她左顾右盼想着该进哪一个包厢,犹豫了五六秒的功夫,忽然跟跌跌撞撞的马尔福面对面。
对方狼狈极了,平时总是一丝不苟的衣领有些乱,头发也显得不那么整齐。
还没等两人来得及说什么。
斯图西忽然瞥见德拉科身后的那个身影。
对方又高又大,飘在空中,脸藏在兜帽下面看不清。
斗篷下的手像是腐烂的尸体,布满着粘液。
瞬间,刺骨的寒意席卷了斯图西,令人喘不过气的窒息感,令她耳边嗡嗡作响起来。
难以明说的心情,连带着那些每一次被她压下去的无法表达出来的情绪,一股脑地翻涌上来。
难过、愤怒、自责、压抑与窒息……
如同沉入水底,只剩下她一个人。
为什么妈妈不愿意带走她?为什么她没办法更加坦然一点?为什么她不能勇敢一点?
她大概是搞砸了一切,如果她不是个女巫,不是个人,她如果只是树上的一颗橘子……
忽然,远处玻璃破碎的声音响彻车厢,同时打碎了那些激烈而纠缠在一起的情绪。
要死了,她不想当橘子。
斯图西猛地深吸一口气,开始大口喘了起来。
她立刻注意到德拉科跌倒在了地上,背对着她,他也看到了他背后那个东西。
“Leviosa。”
斯图西二话不说,用简化了的悬浮咒带起跌倒的德拉科·马尔福迅速向后跑了起来。
极限关头,就在她打算随机拉开一个门时,她跑过去的前一扇门被人拉开。
“快!”
几双手拉住她和漂浮着的德拉科,将他们拉了进去。
屁股沾到皮质座椅,她背靠着包厢开始急促喘息,仿佛下一秒就会因为无法吸气窒息而亡。
生理上带来的颤抖与呼吸困难并没有影响斯图西的大脑和判断力。
她扫过包厢,看见面露担忧的乔治弗雷德和李·乔丹,还有她找了一路的奥黛丽,忽然笑了起来。
只是此情此景下,一边急促喘息一边笑,让她看起来像是疯了。
或许她就是疯了。
“原来你在这里,太好了,好奇怪,我居然很高兴看到的不是莱杰里斯。”
“它们没有脸,像一具腐烂的尸体。刚刚我是怎么了?楼道里冷极了,它们肯定不是人类。”
“列车上会有教授或者什么成年巫师吗?我们该怎么办?它们……”
语速快得不可思议的斯图西猛地顿住,之后的话卡在了嗓子里。
奥黛丽一把抱住身子还在明显颤抖,却还在滔滔不绝的斯图西。
她的手从后边不快不慢地拍着斯图西的肩背。
紧接着,乔治·韦斯莱稍微挪了挪位置,模仿着奥黛丽的动作,轻轻拍着斯图西的背。
她对上弗雷德和李小心翼翼的目光。
“……我没事。”
斯图西自言自语说着,眼泪忽然不争气地从眼角流了下来。
她连忙抬起袖子捂住脸,任由眼泪浸湿外袍宽大的袖子,在上面留下水印,她安静地坐在那,没有发出声音。
只是袖口的湿润范围一直在扩大。
整个包厢都安安静静的持续了大约一两分钟。
德拉科·马尔福自己从地上爬了起来,找了个地方坐下,同样没有说话。
很快,列车里再次亮起了灯光,恢复了动力,慢慢提速。
门口的弗雷德拉开门,向外看了看,扭过头打破包厢的安静。
“外边没事了。”
听到这,德拉科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
他站起身来,冲弗雷德冷哼一声,越过他迈出门去。
“啧。”看到对方那个瞧不起人的眼神,弗雷德不满地咋舌,却没跟他一般见识,只是拉动门把手将门关上。
斯图西也差不多平复情绪,她将手放下,被亮起来的灯晃地眯了眯眼。
她拍拍抱着她的奥黛丽,示意可以放开她。
奥黛丽松开手。
斯图西适应了一会灯光,发现包厢里的四个人齐刷刷盯着自己。
斯图西已经看不出任何异常,仿佛刚刚的一切未曾发生过。
如果不是她还有些微微发红的眼角,和湿润的袖子,都要让人怀疑她是不是真的哭过。
“能不能别看着我,我刚刚就说没事,真的。”斯图西冷静地说着。
乔治的手还搭在她背上,斯图西歪头看了他一眼,对上一双满怀担忧的眼睛。
她立马移开视线,并向前挪了挪,推开背后的手。
“……很奇怪的配置。奥黛丽你怎么在这?”
这是个好问题。
李·乔丹立马接上:“说来话长,这得从我们的实验开始说起。”
奥黛丽翻了个白眼:“长话短说,一群五年级绑架一个三年级,苦苦哀求福灵剂配制手法。”
弗雷德:“嘿!我们可没有苦苦哀求。”
“这叫请教。”乔治跟了一句。
包厢的气氛放松下来,没人提刚刚的事。
“哦是吗?真的?”奥黛丽挑眉。
乔治心领神会,立马改口:“仔细一想,也有苦苦哀求的一部分成分。”
“……主要是在一些难以调和的意见上,我们理应让让步。”弗雷德强行补充。
斯图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