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身体颤缩，长睫不停扇动着。

无一不显露着当下惊骇。

“真是……疯子，你就不怕我上报老师吗！？”

刘残临眸底染上森寒，真是恶人先告状，竟然还有脸拿老师当挡箭牌。

她轻笑出声，身体微微向后倾斜，抬起下巴睨视着女孩，“随你便。要是不清楚办公室在哪，我可以好人做到底，现在就领着你去上报。”

刘残临料她也不敢去，这件事情要是闹大，查出来后自己顶多举止不佳，话语挑衅被口头教育几句。

而她却要为自己所说出口的话和行为，负起责任。

“你、你等着！！！”

李念初最后努瞪她一眼，便匆忙逃窜离开了这里。

身后两人瞧见领头的都跑了，也不敢在这多停留一秒，生怕刘残临真的会喂自己喝下那桶污水。

三人陆续逃走后，厕所再次恢复先前的宁静。

让刘残临诧异的是，此刻还有一个人局促地站在原地，眼神躲避却又固执地想要对上她的眼睛。

是那三个女孩当中的一员。

也是唯一个全程没有任何参与的人。

她似乎很是纠结，刘残临瞧她校服的衣角被攥的发皱，绷紧的唇瓣边缘都在发白。

刚想开口询问，就被一道刻薄地吼叫声强行打断——

“喂，孙亦菱！你眼睛呢？怎么还傻愣在那不走！”

那个名叫孙亦菱的女孩，顿时身形一僵，不带一丝犹豫，赶命地往外跑。

要不是同伴的呼唤，刘残临倒觉得她能杵在那站上一天。

真是个奇怪的人……

这场闹剧算是彻底结束了，刘残临深深吐出一口浊气，就像个泄了气的皮球，手臂无力地支持在水槽边上，眼神空洞没有一丝光亮。

朋友这样真挚的事物，对她来说，从来都是一种奢望。

至少，以前有过……

刘残临再次打开水槽口，把手放下，重新清洗了一遍。

又缓缓拿出裤袋里时常准备的面巾纸，抽取一张，擦拭着走了出去。

*

半晚时分，天色逐渐昏暗，眼前的事物也变得模糊不清。

刘残临刚走出校门外，就瞧见了一对按耐不住心思的学生，他们不顾周围人纷扰的目光，紧扣住彼此的手，径直的朝远处走去。

她倒没什么看法，这种事，每天都在上演。不仅校外存在，校内也有。

只不过是在人少且较为隐蔽的地方。

不过心里，莫名就想起了某个人。

她有一瞬是错愕的。

大概……自己真的是疯了。

“哇，你看！那个男生好帅！”

“就是啊，肤色好白，五官也硬朗。”

“你去搭个话嘛。”

“我可不敢，你也不看看他周围都是些什么人。除了咱们高中的，其余都是别的学校的学生。”

“是个混混啊……”

刘残临顺着她们的目光向远处探去，只是无意一瞥，便认出了他。

张故怀！？

他与今早最大的差别，就是身上的穿着更换了。

而那件衣服她再熟悉不过，无论是花色还是版型，亦或是胸前独一无二的校徽。

都在证明着，他同刘残临一样，是中豫一高的学生。

学校为了更好区分不同年级段的学生，在校服制作上也加了点小细节。比如刘残临的校服外套上印有两条银白色的杠，而张故怀的身上上则印有三条。

刘残临自然是发现了这一点。

她也不得不承认的是，无论从身高、体型、样貌、举止，张故怀要比他身边的任何一人都要令人瞩目，不然刘残临也不会如此迅速地认出他来。

在那堆举止谈吐都极其不雅的人中，他反倒像是一股清泉。

刘残临顿足不再前进，想到早上的那通电话，她似乎也明白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