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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夜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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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声渐急,舞伎的舞姿也越来越急,玉袖翻飞间,隐约可见鸾绦束紧的腰肢软似纤纤垂柳,灵动至极。

朱元綮本有丝心烦意乱,但是在看到这舞时,心神不禁有些沉醉。

一舞毕,他忍不住问曹懋:“曹爱卿,这是你府中家伎?这绿腰舞朕的教坊司都跳不出这种风姿来!”

此时,喻晓听到朱元綮的声音才将头抬起。

她本来正端着酒盏心不在焉地小口啜饮,不知为何,她心中隐隐有一丝不安。虽然事情差不多要办成了,但是还有一件事,她始终有些耿耿于怀。

抬起头后,曹懋的声音同时传来:“回陛下,这是臣的爱妾柳鹄。”

她的眼睛在看到舞筵上的舞伎时骤然放大,这舞伎不就是方才在西花厅前看到的那个抱猫女人吗?

她是柳鹄,她就是柳鹄!

曹善至躺在病榻上两年,即使被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也念念不忘夜夜梦呓的名字,就算明知是被下药戕害,也不曾怨憎不曾咒诅的人——

就是柳鹄。

“曹爱卿真是艳福不浅啊。”朱元綮看着柳鹄,眼中兴趣大增,“听说曹爱卿还有一个仙姿佚貌的美妾娇藏在别院,还为之效仿张愔关盼盼故事建了一座燕子楼,是否为真?”

曹懋惊:“陛下,您从何处得知?”

朱元綮不悦:“朕能听谁说?卿金屋藏娇的事,谁人不知?”

曹懋神色有丝不易察觉的慌乱:“陛下,那是臣的小女。她自小体弱多病,臣才为她僻了一处清净院子。”

皇帝听了这答案觉得颇为无趣,但是看到柳鹄,眸子又亮了几分,招了招手,叫她到他身边去侑酒把盏。

柳鹄沉默着来到朱元綮身边,不料一下被朱元綮搂到怀里。

她惊呼一声,微微挣扎了下,却只惹得皇帝哈哈一笑,愈发觉得这美人像只猫儿一般娇柔可爱。

而坐在底下的喻晓,刚好看见了这一幕。

她握着酒盏的手指不禁加了几分力道,胸中一股无名火蹿起,这小皇帝真是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简直嚣张得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想杀人就杀人,想辱人就辱人,乱世中的皇帝真以为就能这样肆无忌惮旁若无人吗?怕不是到最后被吃得连骨头都不剩!

喻晓正上火,这时有个人站出来了,是敬弦。

在众人的目光中,他从席间站出,跪到堂中,对着坐在上首的皇帝说道:“陛下,臣有一言。”

朱元綮看到是他,眉宇微皱:“又有什么事?”

“陛下可还记得永宁十三年王满渡一役?”

朱元綮一面搂着美人,一面望着跪在堂下的敬弦,眉间隐隐现出一丝不耐烦:“你想说什么?”

“永宁十三年,张贼攻向中牟,先帝率将士们拼杀流血,大破贼众于王满渡口。”敬弦叩首,“天下得来不易,多少将士马革裹尸才有如今这般功业。先帝将万民社稷交予陛下,陛下应勤政爱民,垂范于后世。”

又是他,又是这个小小校书郎,他就知道他要坏他兴致!朱元綮脸色阴沉下来,风雨欲来。

“子直,这是晚宴,政事政务我们就暂且搁置一边吧。”

说话的人是王杲,他坐在食案后,一脸无奈地看着敬弦。

敬弦没有起身,眼睛还是看着皇帝:“王公身为宰辅之臣,应调和鼎鼐廓清宇内,若是在国君犯错时不谏止,难道要到了危亡之际才扶危持颠吗?若真到了局势不可扭转之时,这岂不是身为臣子的谋国不臧之罪吗?”

轰——

朱元綮如遭雷殛。

他大怒:“来人,将这满口胡言的狗奴才给我拖出去,即刻处斩!”

竟然敢咒他身死国灭,这狗奴才是分不清谁才是主子了吗!

听完敬弦一番掷地有声的谏言,喻晓在心里默默为他竖起了大拇哥,当然也更加惋惜他接下来的遭遇,在这个满朝奸佞的庙堂上,这个耿介迂直之臣怕是就要葬身于此了。

左右带刀侍卫一拥而上,就在要将敬弦收押下去时,一个朗朗如春风般的声音响起:“陛下请息怒!子直是喝醉了,说了些胡话。然则今宵良辰美酒,君臣之间不宜生起罅隙,白白让晋贼看了笑话。”

喻晓转眼看向王杲,他这次是真的在为敬弦说话。

她有点迷惑了,就光今天一天发生的事,她也能看得出王杲至少是在明面上想要帮敬弦的,但是敬弦为什么还是会一副不待见王杲的样子呢?他在犯颜直谏时还顺带着把王杲也骂了一下,而这王杲脾气出奇的好,居然丝毫不生气的样子。

王相公的话一出口,众臣呼啦啦跪了一地,全都在为敬弦求情。

朱元綮望着底下诸臣,想到太原那个姓李的沙陀蛮虏,程复正与他抗兵于娄县,若是朝廷君臣不睦的消息传过去,确实会贻笑于贼军。

于是他手抚着起伏的胸膛,慢慢地,眼中愠色渐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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