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有保护弱小的本能,越是有正义感的人,这种本能就会更强烈。
宓玉敏锐地发现萧郧对他的态度有了转变,也就是说他有机会抚平萧郧对他的痛恨了。
宓玉抬起眼睛,眼眶要红不红,眼泪要掉不掉,咬着嘴巴说:“也没有,可你要是没来就不知道了捏…”
宓玉低着头,悄悄抬起眼睛观察对方。
萧郧的脸上了一层薄红,迅速地别开眼睛,坚定地看着房顶。
宓玉转转眼珠子,把主动权慢慢揽进自己的手里,卷起袖子给他看以前来不及展示的旧伤:“其实比起这个都不算什么的。”
“我为了在岛上逃出来,受了可多伤了,我只能算是最低等的苦役,过得一点也不好,所以我好不容易才跑回来的,但是有好多事情忘记了,但是好好修养一下一定能想起来的。”
他很确定,萧郧的表情开始松动。
宓玉紧皱着眉,佯装艰难地把盘着的腿舒展开,悄悄地往萧郧的身边蹭。
萧郧别过脸来,捉住了他的胳膊,仔细看上边的疤痕。
很多痕迹又长又深,因为过去太久已经非常淡了,在他粉色的皮肉上不着痕迹。
宓玉知道不能太快的拉进关系,所以执着地把手收回来:“我知道你有多讨厌我,我也不会要求你原谅我。至少等我把所有的事情想起来,用我所有的能力帮助你。”
萧郧疑惑地问:“你失忆了?那为什么不早说。”
宓玉脸不红心不跳的撒谎:“我自己也是才明白,我想不起怎么到岛上,想不起怎么打开离心机和我记忆受损有关系。”
宓玉偷偷大量萧郧,他现在脸色不太好看,应该是意识到原来对他做的事情有失偏颇,但是他在转移怒气…
萧郧霍然站起来,对宓玉说:“柯柯太过分了!”
宓玉随着他的起身,跪坐起来拉着他:“可是柯柯什么都没做,想杀了我的人是你呀!”
杀了宓玉是萧郧最终的目的,是不可逾越的雷池。
宓玉只是想试试。
但是萧郧胸中的愤怒比自己想象的要大很多。
他胳膊上的肌肉崩起,语气森然将宓玉推倒在床上,凶狠地说:“不用提醒我,我当然还是会杀了你。”
宓玉乖巧地肯定他,使劲点头。
“但这不代表谁都能欺负你。”
宓玉知道这个话题得赶紧结束了,漂亮的眉快速皱起,语气惊讶,担忧地伸出手想碰他的胳膊:“你受伤啦?严重吗?”
萧郧松开宓玉,躲掉他伸出来的手:“不严重。”
“那钱灼一定受伤了。”
宓玉是真心实意地担心,那么危险的环境,如果萧郧只是受了轻伤,那么钱灼应该很危险。
宓玉快速爬起来下床,对萧郧说:“不严重那你就自己歇一歇,我去看看钱灼。”
“把裤子穿上。”萧郧一手揽住他的腰,把他按在床边,扯着他的短裤问:“穿这个像什么样子?”
“哦对。”宓玉甜甜的笑着,从善如流,并且毫不避讳地脱了短裤换成平时穿的那条米白色长裤,噔噔噔跑走了。
萧郧气得咬牙:“不严重,就不需要照顾了?”
独自坐在宓玉的床上,刚才宓玉的意图也逐渐被他琢磨明白了,只是他惯用的技巧,就像奶猫对谁都会舔一舔,可能是没有安全感,也可能是想得到好处。
但不是因为喜欢,更不是因为做错事的悔改。
他不知道是谁把宓玉从一只恶犬训化成了奶猫,但不得不承认,自己吃这一套。
但是他也很清醒,知道宓玉是什么样的底色,也知道他是卧底。所以他的失忆,他的遭遇,他的话,自己都不会相信。
他只需要观察他,等他拙劣的露出马脚,拼凑出一块完整的岛上的地图。
萧郧艰难地动了动左臂,刚才为了躲避攻击撞到墙上,擦伤了很大一片。
等那股刺痛减缓,他从床垫下拿出了手机。
电量已经满格了。
看来柯柯出去过并且帮宓玉把电量充满了,只是不知道现在没有网的状态手机能干什么?
还需要再观察。
从宓玉第一次回来,他就检查过他的手机,里面非常干净。
唯一有变化的就是相册里,刚才柯柯趁乱拍的几张照片。
的确是太过分了,把宓玉当成什么了?他忍不住全选要删,但是这就说明自己偷看宓玉的手机了。
这实非君子之道。
萧郧生气归生气,不齿做小人之事。于是松开删除键。
关上手机又把它放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