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玉又在原处等了一会儿,等四周完全安静,确认没有任何人以后,才放任自己往后靠在了墙上。
他的四肢都是软的,刚才注射了抑制剂的胳膊很麻。
但是他不能在这里休息,因为这里不安全。
宓玉撑着墙站起来,顺着墙往湖边走,走出这条小巷。
湖边的人渐渐多起来,三三两两结伴而行,或腻在一起说悄悄话,或打打闹闹,很有些活人气。
宓玉的嘴角忍不住扬起。
忽然觉得自己这一点遭遇也没什么好害怕的,宓玉安慰自己,不过是度过了有点糟糕的一天。
回到宿舍后,宓玉刚站在门口,门就打开了。
庄嘉茂把头探出来:“你回来啦?”
宓玉脸色还是惨白的,闻言懵懂地点点头。
庄嘉茂担心地说:“已经快十二点了,打电话你也没接!”
他见宓玉不说话,语气放缓了:“我以为你出事了,很担心你。”
宓玉明白了这是关心他,所以露出了一个有点淡却很灿烂的笑容。
“我没事,就是有点累了。”
庄嘉茂把他拉进来,让他在椅子上坐下,然后捧给他一只暖手宝放进他怀里。又拿了一瓶牛奶放在他面前。
宓玉知道接受别人的善意的本身,也是一种礼貌,所以他全都收下后,等忙碌的庄嘉茂终于五是要做了时。
宓玉说:“我要去洗澡,你先睡觉吧,小庄。”
庄嘉茂还是有点担心,但是很有分寸,所以爬上了床:“好,那我先睡了哦,你的脸色不太好,有事要跟我说。”
“我知道啦。”
宓玉本人没有状态不太好的自觉,话音未落就已经钻进浴室里去放水了。
等宓玉舒舒服服地洗玩了澡,爬进被子里的时候,再看庄嘉茂已经睡着了。
已经到了深夜,宓玉闭上了眼睛沉沉睡过去。
宓玉从来都是一个不会把烦心事带到第二天的人,因为往往到了第二天就已经想到解决的办法了。
早上还没有课,宓玉就打开了手机,专门找墙给他发的消息。
墙果然已经回复他了。
墙:同学,你的聊天记录已经看完啦,需要给你码上吗?
宓玉想了想。
宓玉:厚码。
墙:好滴。
宓玉起床洗漱,等把早饭吃完了的时候。终于空下来要看看消息。
刚拿起手机,就听见身后“吧嗒”响了一声。
庄嘉茂长大着嘴巴,把刚才掉在地上的饼干捡起来,吹了吹土,又吃了进去。
宓玉精致的眉头拧成一个川字。
庄嘉茂终于感受到了他的目光,嘴里嚼得嘎巴响,一边指着手机说。
“萧郧塌房了!握草,这话能在萧郧的嘴里说出来吗?太毁三观啦!”
宓玉眨眨眼睛。
庄嘉茂兴奋地向他走过来,一把揽住了宓玉的肩头,把手机举到他的面前。
学院的论坛中,一个题为‘校草塌房?是滤镜的破碎还是嫉妒的滋生’的帖子。
下面叠的楼层数正不断地增多。
并列的还有很多主题相似的帖子。
‘我不会点进这个贴子,这种用以前的校草来碰瓷萧郧的博主就不配让我多看一眼。’
‘跟帖,上一条帖主你要不要看看,主角就是萧郧,不是碰瓷。’
宓玉抬起眼睛,无辜地问:“萧郧怎么啦?”
庄嘉茂收起了手机说:“没事,你不要盯着它看啦,伤眼睛。我给你总结一下。”
庄嘉茂:“简单来说,就是有人放出来和萧郧的聊天记录。在聊天记录里,萧郧说话非常露骨,要求非常离谱。和他平时表现出来的模样那几乎是毫无相关性。而且,到现在为止,萧郧都没有出来澄清,八成是真的。”
宓玉摁了摁额角:“这么复杂,我都听不懂。对了,那是谁把萧郧捶出来的?能看到嘛?”
庄嘉茂摇摇头:“这个不知道,对方打了厚码。”
宓玉满意地点点头,心头上最后一点阴霾也彻底消失了。
宓玉:“那大家都是这么说吗?”
庄嘉:“不是,有很多脑残正在分析这些聊天记录是p出来的可能性。”
“那让他们找去吧,怎么可能!”宓玉得意地背起单肩包:“快上课啦,去课上听听大家怎么说…不,听听老师怎么讲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