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帝奥也是最近才发现砂金原来是个不喜欢说话的孩子,总是闷着不回答。
就像刚刚那样,只是简单随意地问一句要怎么做才能让他开心,就这么一个普通的问题,砂金都不愿意回答。
并且还生气了,乱七八糟说些听不懂的话,砂金是不是有些聪明过头了,想得太过复杂,这都跑偏到哪里去了?别人说的每一句话,他都要这样奇怪的翻译一遍吗?
跟自己说一句真话有这么困难?要是他跟自己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心实意的,那自己也就不用这么苦恼的去猜测砂金的心思了,还可以光明正大地笑出来,牵到了他的手,好软。
“你笑什么?”砂金不耐烦地问道,一时间有点后悔刚刚说的话了,真想把手收回去,可这家伙劲真大,握得可真紧!
拉帝奥把嘴角往下压,说:“没什么,走吧,去你的房间看看。”
怎么真的笑出来了,没出息,又惹对方不开心了,这么容易不开心吗?还是说这是他迟来的叛逆期?自己最近应该多读一下关于青少年心理健康的书籍,拉帝奥想到。
可他的手真软,轻飘飘的像云似的,也像绸缎,昂贵的、罕见的、一寸一金的布料,无价之宝,就像他本人一样。
砂金轻轻啧了一声,试图提醒对方停止这种称得上是骚扰的举动,可拉帝奥低着头,貌似对自己的手很感兴趣,头再埋低点都可以弯下身去了。
没办法,砂金只得很无奈地捏了下对方邦硬的手,说道:“可以别再摸我了吗?”
天呐!自己不是想说这句话来着!自己这嘴巴在说什么呀?!砂金原本是想委婉体面地说,教授,对我的手很感兴趣吗?
怎么话一到嘴边就变成这样了?!自己肯定是被拉帝奥这奇怪的话给传染了!砂金在内心里面呐喊。
“抱歉。”
“抱歉。”
嗯?怎么他也在道歉?双方都呆住了,哽了下喉咙,同时咳嗽了一声,又在同一刻说起了话。
“我是想说,可以别再摸我的手了吗?”
“你的手真软。”
双方说完后,都默契地倒吸一口凉气,说了还不如不说,早知道说完抱歉那两个字后就闭嘴好了!
砂金伸手挠了下脑袋,好想马上晕过去呀,好尴尬,可是我该说什么,拉帝奥刚刚是在言语羞辱我吧?明明对我说了这么过分的话,凭什么还要我在这里想办法缓和气氛呀!!
拉帝奥偏过头去,盯着墙角看,自己是疯了吗?怎么能当着砂金的面说这种话?他会不会以为自己是一个很轻浮的人?随随便便就可以跟人调情?
“我.....真的很抱歉,我绝对没有冒犯你的意思,我是......我可能也有点......生病了。”
拉帝奥松开了牵住对方的手,头脑风暴一场后还是没办法为自己离谱的话语找补。
他想了又想,发现自己居然真的就是在暗示暧昧的意思,第一次对自己的性格跟想法感到陌生起来。
“哦,生病了呀.......那,那是要多注意一下。”砂金的目光瞟过对方健硕的手臂肌肉,点了点脑袋,翘起的发丝也跟着颤了颤。
伊桑在厨房里躲了一阵,贴在门板上听了小会,外面貌似没什么动静了,就蹑手蹑脚地推开门走到客厅,准备去后院给花草浇水,抬头一看就跟楼梯上僵持的两人撞上了。
而此刻,拉帝奥刚好又把砂金的手牵回来了。
砂金:他怎么又把我的手给拽回去了?!还要继续牵手?目测离房门十步不到的距离都还要牵着?
.......也可能是因为他生病了!对的!身体健康的拉帝奥可能久违的,凑巧的就是在今天因为生病而头脑不清!
即便他本人根本没有表现出任何生病的症状,但他就是脑子不舒服了!
拉帝奥:怎么莫名其妙又把对方的手握住了?可自己这样应该没有很奇怪吧?
毕竟,是砂金主动说得要牵,他只是完成对方说的任务,把砂金安全地带到门口.....门里面,也可以再把对方牵着带去参观下自己的房间。
很大,有阳台,有摇椅,还有跟砂金瞳孔颜色一样的粉紫小花,砂金肯定会喜欢这间卧室的。
等冬天到了,他会把床上换成毛绒绒的床单跟被套,这么砂金就不会囔囔着冷了。
伊桑:教授真是迫不及待,连房门都没进,在楼梯上就腻腻歪歪地牵起手来,话说回来,我是该装作没看见吗?
砂金的目光瞟到了客厅中央傻乎乎站着,正目不转睛盯着他们二人看的伊桑,于是咳嗽了一声,说道:“你家教授可能是感冒了,给他吃点药吧。”
下一秒,伊桑就看见拉帝奥略带冷意的视线,连忙低头转身走去厨房:“好的砂金先生,我去烧水。”
伊桑回到厨房里,坐在矮凳上撑着脑袋,唉声叹气:“怎么又回到这里待着了?”
她闷了半晌,忽然说道:“我为什么要说去烧水呀?我们家有智能过滤饮水机呀!”
所以,伊桑在心里质问:我到底什么时候才可以出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