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个宴厅宽敞又紧密连在一起,拉帝奥在里面找了会迟迟没见到人影,他的脑子被一个又一个缱绻的想法占据,砂金会不会在某个角落正笑着与人低语、触碰或是......更亲密的举动。
虽然不愿承认,但自从明白自己心意后,拉帝奥确实常常忐忑不安,猜想与砂金交谈的每一个人是否会取代自己的位置。
他知道自己的举动极其幼稚无理,可他实在不能控制,他向砂金打了通电话,对方没接,他看着未接听这三个字愣了会,又按下了拨打的按钮。
“你究竟要干什么?”砂金的声音响起。
“你在哪?”
对面安静了几秒,说道:“我现在很忙,别这样无理取闹,挂了。”
“你怎么了?”拉帝奥听见了细微的吸气声,轻到几乎让人无法察觉,可他还是灵敏地捕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我没事。”砂金挂掉了电话。
拉帝奥咬紧牙关,只觉堵得慌喘不上气,像在赌气似的,他一直不停按着拨打键,不知道打到第几通,砂金接听了骂道:“你到底是有什么毛病?”
“你在哪?”拉帝奥执着地说这个问题。
“.......”屏幕那边的人似乎将手机拿远了,听声音大概是在走路,很快速轻巧地咂了下嘴,窸窣几声后,砂金的声音才恢复清晰,“第三大厅2楼左边扶手方向第4个房间。”
“你刚刚在干什么?”拉帝奥边走边问。
“没什么,东西取到了,在跟下属交代事而已。”
“你受伤了?”
“.......我很好,见面再说吧。”砂金再次果断地挂掉了电话。
拉帝奥按照砂金的指示推开房门而入,穿过客厅、卧室来到了一处偏僻的露台,砂金正撑着栏杆喝酒。
“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为什么一直烦我?”砂金将高脚杯中的白葡萄酒一饮而尽,放在旁边,带着丝怒气盯着拉帝奥看。
拉帝奥静静地看了砂金片刻,随后向前走了几步,直接拽着他的左手硬生生地掰开了砂金紧握的五指,看着掌心中央赫然一道还在冒血珠的伤口,问:“为什么不跟我说?”
“你怎么知道?监视我?”砂金对拉帝奥的判断力感到惊讶。
“你习惯用左手拿酒杯,而且我不是聋子,还是说你傻到觉得自己的手机收音差到我听不到你喘气的声音?”
“教授,你的观察力真是敏锐到令我感到震惊。”砂金发出感叹。
“别扯开话题,回答我,为什么不跟我说你受伤了?”拉帝奥的语气越说越低沉,竟让人生出些寒意来。
砂金的目光四处乱晃,偏偏避开了拉帝奥,他想将手收回却被对方紧紧握住,右手有些不自在地抓着裙子:“有什么好说的,只是不小心被划了一刀而已。”
“而已?......而已?”拉帝奥说着说着笑出声来,“就算对你来说,只是而已,只是小事,跟我说一句又怎样呢?”
“对不起嘛,我现在不是跟你......”
砂金的话被拉帝奥粗暴地打断了,同时还按掉了他的变声器把那轻飘飘的蕾丝颈带一把扯断丢在地上。
拉帝奥厉声道:“用你自己的声音跟我说话!还有,我没有要你跟我说这些废话!你总是跟我说对不起干嘛?有用吗?你跟我说过这么多次,你有改过一次吗??!”
砂金被吼得懵住了,怔怔盯着对方瞧,眼眶泛红水光粼粼,甚是可怜:“我,我只是觉得......没必要跟你说这些,我不明白......有什么好说的。”
“没必要?”拉帝奥冷笑,“原来......我们的关系只是没必要对吗?”
“.......”砂金抿嘴沉默了。
“说话!你是不是认为这就是对我好的方式之一?觉得这样我就会开心幸福??”拉帝奥紧紧逼问。
砂金回答不上来,咬着嘴唇呆呆地盯着某处。
两人僵持一阵后,拉帝奥蓦地松开了钳制住砂金的手,将自己的外衣脱下披在他身上,给他将裙子领口整理好,头发拂到双肩柔顺垂下,说道:“任务完成了就回家包扎伤口。”
砂金默默地点了点头,跟在拉帝奥身后离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