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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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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讯组很快接通固定频道,蔚蓝星没有铺设信号缆,要想联络外界,只能用特殊的晶体临时搭建信号塔 ,蔚蓝星上只此一座。

副导演很快接入,信号不太稳定,联络器里有许多断断续续的杂音:“薛导。”

导演言简意赅:“给肖岚,魏熙,陈星义三组提供飞行代步器。”

副导演傻眼了:“啊?飞行代步器不是任务奖励吗?”

导演解释:“一次性道具,他们三组现在都想去找顾盛河,观众期待度很高,我已经让老刘改计划了,明天发给你看一下。”

薛景为两人画的画像被他们挂在木屋的客厅里,按顾盛河的意思,这是表明木屋主人身份的一个象征。

对此启宿也是很不解,木屋主人难道不是只有自己吗?不过碍于喜爱值,这种无伤大雅的小事,启宿也没有提出反驳。

不知道是不是早上画画那会儿脱了衣服,下午的时候,启宿总觉得嗓子有些刺痛,到了晚上,脑袋也有点昏昏沉沉的,吃饭吃得很少。

顾盛河很快注意到他的情况:“宿宿,你怎么了,精神不是很好的样子。”

启宿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有气无力地打字:[我好像感冒了。]

顾盛河皱起眉头,仔细看去,启宿脸上果然一片不自然的潮红,他探身摸了摸启秀的额头,手下的皮肤滚烫。

“你发烧了。”顾盛河说。

启宿恹恹地垂着脑袋,发烧的感觉并不好受,耳朵里像塞了两团棉花,周遭的声音因此变得朦朦胧胧。

他感觉身旁的顾盛河起身离去,衣服带起一阵微风,很快又回来,手里端着一杯水,对他说:“张嘴。”

启宿思绪迟钝,反应了一两秒,才乖顺地张开嘴。

一颗红色的药丸落入口中,舌尖上尝到一点微微的苦涩,启宿立刻皱起鼻子。

不管吃了多少次,药丸还是那么恶心。

启宿张了张嘴,却连稀碎的呜咽声也发不出来。

顾盛河见他难受得厉害,像是要哭了,眼里也泅出一片湿哒哒的水雾,全然没有了平时的朝气和活力,委顿的像一株被雨打得焉趴趴的小草。

顾盛河在身前蹲下来,把水递给他,声音从未有过的温柔,耐心哄道:“吃了药就好了。”

启宿咕噜噜喝下水。

“去床上休息,碗我待会儿收拾。”

顾盛河扶起启宿,握住他的肩膀,生病的他显得很脆弱,身子软软的向后靠着,若有若无地把全身的力量交付给了后背那只结实的胳膊上。

顾盛河一路把他送入卧室。

纳米摄像头缓慢而匀速地跟在后面,其中一只微微闪过一阵蓝光。

幕后的工作人员:“好像有一只摄像头出了点问题。”

副导演:“影响拍摄吗?”

维修人员手里噼里啪啦一阵操作:“不影响,只是隐身模式不太稳定。”

为了达到角度全方位,一个人最少要跟两个摄像头,为了避免拍摄时将另一个摄像头录入镜头,因此会全程开启隐身模式,这样画面会更加自然。

“这个没多大关系。”副导演说,“明天派工作人员前去更换维修。从我们这儿到那边需要多久。”

维修人员想了想:“大概两天吧。”

这是顾盛河第一次进入启宿的卧室。

虽然两人同住一个屋檐下快一个月,但是彼此都心照不宣地给对方留出了私人空间。

启宿的卧室收拾的很干净,被子叠得整整齐齐,另顾盛河意外的是,他在卧室的角落看到一台生活机器人,不过型号很老旧,市场十多年前就淘汰了,看起来也无法使用,估计只是节目组用来放在房间里做摆设的。

扶启宿躺好的时候,顾盛河看到他枕头旁边放了一叠纸,他无意窥探,抽出纸的时候,其中一张掉在了地上,顾盛河俯身捡起来,上面弯弯曲曲的符号像一颗颗小蝌蚪,在波浪中起伏。

顾盛河笑了声,古怪的爱好。

顾盛河离开了,启宿躺在床上,被子拉起来盖到了下巴下方,将他裹得严严实实。

外面又下起了雨,噼里啪啦打在窗户上,头顶的灯光散发着迷雾一般的光晕。

卧室里一片安静,吃过药的启宿并没有好受多少,他的意识沉入无尽的黑暗中,感觉腹部又开始痛了。

耳边传来一阵嘈杂的喧嚣。

突然……

“刺啦……”

响亮的电吉他盖过其他声音,经典的中高频,犹如夜空突然窜起来的烟火,怦然炸开。

电吉他的主人显然是个高手,在这突如其来的开场后,紧锣密鼓地切入强劲的节奏,炫技般地无头划音,推弦,魔性音节速弹,半分钟的时间,就弹出一段极其复杂的调子。

这里是哪里?

电吉他声音戛然而止,空旷而安静的黑暗中,启宿听到微小的喘息声,接着,一道高昂的歌声如同闪电,突然劈开了浓稠的黑夜。

“风摇摆不止……”

“时间快如野马……”

“青春啊,太阳下滚烫地挥洒……”

激昂的歌声如同引线,直接点燃了现场的气氛,观众席上的欢呼尖叫声震耳欲聋,潮水般沸腾翻涌了起来。

“啊啊啊啊啊啊!启宿!”

“启明星!我爱你!”

“啊啊啊啊啊啊,好爽,启宿啊啊啊啊,这开场把我炸翻了!”

舞台灯光骤然亮起,与台下五光十色的灯牌交响辉映,镁光灯的热度穿透空气,炙烤着台上台下每一寸平方。

舞台最上方,四个大字闪闪发亮——六面魔方。

启宿想起来了,这是他17岁那年,在首都体育馆开的一场演唱会,主题叫六面魔方。

启宿还没来及高兴,场景咻然一转,变成了一片白色的病房。

医生和护士急切的脚步在病房里来来回回地穿梭,仪器的滴答声和哭嚎声来回交织,穿透耳膜。

启宿躺在病床上,腹部的疼痛蔓延至全身,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四肢痉挛。

“病人血压极速下降……”

“血氧56……”

“自主呼吸消息,立即心肺复苏,静推肾上腺素……”

痛,好痛。

无数冰冷的仪器贴上来,妈妈的哭声近在咫尺:“宿宿,我的宿宿,医生,快救救他。”

死亡的阴影笼罩。

痛。

我不想死,妈妈,我还不想死。

怎么会这样,他不是活了吗?为什么又要死一次。

妈妈的手被拉开了,启宿急切地缠上去,握了个空。他感觉自己如同被一张紧密的网裹住了丢进海里,无尽的海水蔓延上来,一切的声音沉入了海底。

静谧,窒息。

谁来救救我?

启宿张大了嘴,所有的呼救被无声地卡在了喉咙。

呜呜呜,没人救我吗?

我不想死。

就在这时,一只冰凉的手抓了他。

“宿宿……”

海水一瞬间消失了,声音由远及近,低沉温柔。

“宿宿,不要怕,我在这里。”

启宿抓紧了他。

微凉的手掌温柔地抚过他的脸,帮他擦掉额头的汗水。

“别怕,睡吧。”

这道声音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启宿逐渐变得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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