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活祖宗，再晚我就打不上卡了。”明延站在公司大堂，看见林协终于赶在上班时间三分钟前低着头走进了公司。

“你的手机。”林协有气无力地把手机递给了明延。

“你，你先上去吧，我先去买点东西。”林协低着头说，他从刚才开始始终没有抬头看明延，语气带着沮丧，明延听出来他的情绪，“怎么了？”他关心地问道。

“没事，起太早了，困的。”林协扯了个理由。

“你就该，非得一早去折腾，我先上去。”明延还是没给好脸色。

“明延！”

“又怎么？”明延转过身，语音略带些不耐烦。

“中午一起吃饭。”

“知道了。”

“昨天这次活动办得很好，首先要表扬的就是明昊，来，明昊给大家讲两句。方华笑的眼角褶子显得更深了，难掩高兴。

“好的方华哥，是这样的啊，咱们这次活动的成功离不开大家的努力，总体效果超出了预期，网络上我看了各方面反馈也都挺好的，然后我今天会整理出一版昨晚的结案报告出来给到大家，可以算作咱们比较成功的一个案例了。

虽然说咱们这次确实做的比较好，集团那边也看到了我们的成绩，但是大家还是不要忘了整体游戏的落地项目还没有结束啊，大家继续努力，最多两个月，大家就比较轻松了。”王明昊讲完后会议室稀稀拉拉响起了鼓掌声。

“你说，这次项目完成，昊哥会升职吗？”会议结束出来后，席鹏问明延。

“会爱情事业双丰收。”明延划着手机，漫不经心地预判。

“你怎么知道？”席鹏惊讶。

明延乱扯道：“好事成双不成单懂不懂。”

“切，就你会说。”

“中午就不跟你吃饭了，有点儿事儿。”明延想起来和林协的约定。

“哦。”席鹏默默回道。

林协盯着面前咕嘟冒泡的麻辣火锅，心事重重地说：“明延，我想问你个问题。”

“说，”明延用筷子搅拌着面前碗里的调料，也没有看着对方。

“你，喜欢女人还是男人？”林协的心几乎要提到嗓子眼。

明延逆时针旋转的筷子突然有一点卡顿，但大概只过了四分之一秒，趁对方还没有察觉，筷子便恢复了转动。

“男人。”明延用十分平静的语气说。

林协好像听到了一个令他意外的答案一样，原本屏住的呼吸也暗暗地松了一口气，可随即又有另外一种情绪涌上他的脑海，他为什么会那么在意明延的取向？

自己为什么那么紧张？在听到自己想听到的答案之后为什么会感到轻松？自己又为什么希望明延喜欢男人？那既然如此，那个女人为什么会给明延发短信？

“你是看到我那条短信了吧。”明延继续很平静地说，他感觉今天林协那么反常的状态跟那条短信有关。

“给我发短信的是个女生，我不喜欢她。”明延淡淡地解释。

给明延发短信的是昨天车上负责游戏装备的小姐姐，她跟明延要了电话号码，并且表示如果林协和明延在一起了，一定要告诉她。

明延虽然觉得很好笑，对方的想象力真的很夸张，但还是把电话给她了，谁知道今早一拿到手机看到冷不丁收到这么一条短信，他自己看了也很吃惊，回想起林协把手机还给他之后失魂落魄的表情，大概就是被这条短信闹的。

不过，这些细节他并不打算告诉林协，因为这和林协没有关系。

“嗯，好。”林协心里五味杂陈，虽然还想追问更多，但又觉得自己好像没有权利问那么多，明延看起来也不想说，只能不再追问。

什么叫“嗯，好”，明延轻轻皱了皱眉头，心里很无语，什么鬼语气，自己也是犯贱，干嘛跟他解释那么多，这顿饭吃的双方心里各怀鬼胎，好像什么都说清了，又好像没说清。云里雾里的，跟工作似的，过了好久明延才反应过来，自己是要催林协赶紧去跟王明昊表白的，居然给忘了。

“明天方华哥和邢总那边有个局，我有事儿去不了，你替我去一下吧。”回到办公室，王明昊找到林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