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着父母关门离开自己家之后,明延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大滴大滴的眼泪开始不停地往下坠落。
他心想,如果父母会因此而不认自己这个儿子,那就这样吧,他无法左右别人的情感。同样的,别人也改变不了他的性取向,如果父母要因此埋冤自己,那就这样吧。
晚上,明延稍微平息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但还是感觉精神紧绷睡不着觉,他担心自己妈妈会因为这件事影响到身体,想着要不要打个电话过去。
越想越烦心,便开了一瓶红酒开始直接对瓶喝,他还是打消了给父母打电话的念头,现在这个时候,他们应该最不想听到的就是自己的声音了吧,但他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很想给林协打电话,很想听见林协的声音,借着醉意。
“喂?”林协的声音不难听出他很意外。
“你现在来我家。”
明延如皇帝一般发出指令,还不等对面有回复的声音传来,明延便挂断了电话。
林协对着发出“嘟嘟”声的声音蹙眉感到费解,但还是立刻起身随便套了件外套往外赶去。
“咚咚。”
不到半个小时,明延就听见了敲门声,从林协家过来平时少说也要四十分钟,不知道林协这么快赶过来是怎么做到的。
一开门林协就看到了明延发肿的眼皮,看样子是哭过了。
“怎么了?”林协担心地问,明延却没有回答,他一把拉住林协的手把他带了进来。
“啪”的一声关上了门。
明延搂住林协的脖子,嘴巴盖住了林协的唇瓣,林协闻到一股很浓的酒味,他看见茶几上放着一瓶红酒,明延又哭又喝酒的,是怎么了?
明延察觉到林协没有反应,更加深了自己的力道,撕咬着林协的上嘴唇,林协吃痛地回应着,伸手搂住了明延的腰。
因为林协的力道,明延更贴近了林协。
这是林协第一次见这么主动的明延,心中大为窃喜,他反客为主,扣住明延的脑袋,双唇撕啃着像是要把明延生吞,先主动的明延反倒弱了下来,感觉呼吸困难,开始推搡着林协。
林协哪里肯放过他,明延的醉意好像顺着传递给了林协,扶着明延的身躯推倒在了平整上。
明延是被眼皮上传来的寒意冰醒的,他迷迷糊糊地睁眼睛,却怎么也睁不开,伸手把眼皮上的东西拿下来才看清是冰袋,他知道昨晚是自己打电话让林协过来的。
他没有醉,只是不知道怎么的喝了酒之后突然想到了林协,看着冰袋,是林协放上去给自己敷眼睛的吧。
卫生间里传来流水的声音,看来林协在洗澡,想至此,明延便起身下了床,他还沉浸在和父母坦白的伤心情绪之中,想出去透口气。
林协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没看见床上的人,去客厅找了一圈也没发现踪影,正当他要打电话给明延时,明延回来了,手里提着豆浆油条。
“我正要打电话给你。”
明延却径直走向了厨房,眼皮都没抬一下看林协,林协吃了瘪,被他翻脸不认人的态度吓到了。
“你昨天怎么了?”
明延嚼着油条叹了一口气,林协却误会地问:“你该不会是跟白子辰闹什么矛盾了吧?”
大半夜的哭着醉醺醺的叫自己上门,又什么都不肯说,很难不让人怀疑跟那个前男友扯上了什么关系。
“不是,你别乱联想。”明延有气无力地说。
“那就是家里的事?”林协还是不放弃地追问。
明延只好老实作答:“对,闹了点矛盾,具体的你就别问了。”
林协放心了,只要不是跟白子辰扯上关系就行,要是真跟白子辰有关,他恨不得现在就冲过去把那小子撕碎了。
说曹操曹操到,两个人去到停车场正准备出门的时候,就看见白子辰迎面走来。
“明延。”
白子辰跟明延打招呼,同时剜了林协一眼,林协也不甘示弱地回瞪着他,他挽住了明延的胳膊,白子辰看见了他的动作,下一秒明延甩开了林协的手,白子辰嘲讽的语气说道:“林总来送明延上班啊?”
“今天星期六,我们正准备出去约会呢。”
林协丢出一句炸弹,白子辰一下子脸色暗下来。
明延实在没工夫陪这两个人拌嘴,什么都没解释地自顾自往车那边走去,林协看着明延走远,正要跟过去,白子辰却挡了一下:“我看林总还是好自为之吧,明延看起来很烦躁。”
林协拍了拍白子辰的肩膀道:“谢谢啊,不过我这人有一点,就是从不多管闲事。”
说完白了白子辰一眼快步朝明延走去,白子辰回过身看他们两个离开的车,握紧了拳头。
“想去哪儿?”林协询问着明延的意见,明延想出门散散心。
“都可以。”
明延弱弱地说,他不在乎去哪里,只想不要呆在家里胡思乱想,既然如此,林协心里有一个地方想带明延去很久了。
“好,那我来安排。”说完他便开车向目的地驶去。
明延眼看着车窗外的景色慢慢从高楼大厦声色犬马变成平房农家小院,再之后则变成越来越宽阔一望无际的草地,到后面又变成了一片土地,最后,他看见了一片密密麻麻的平房。
“到了,下车吧。”林协熄火后说道。
“你要带我来看房子吗?”明延看着这片农家景象问道。
“跟我走就知道了。”林协却不告诉他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