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华哥。”林协敲开方华办公室的门。

“嗯，说吧，找我什么事儿？”

林协进了方华办公室后锁上了门，慎重道：“我现在跟你说的事儿，你需要有一点心理准备。”

方华眼神稍微有点颤动，但林协还是保持不动声色的态度。

“关于总部，我查出来了有人有作风问题，你想知道是谁吗？”林协眼神如死潭一样酷冷，方华见他这个样子竟然还有些慌了神。

“我，应该知道吗？”一个非常保守的回答。

林协倒是也不意外，说道：“如果资料由你上交，那你就应该知道，如果资料并不出自你手，那还是不知道比较好。”林协诚实相告。

“你在跟我做交易？”方华试图开始理解林协的意图。

“不，只要你愿意，资料我可以直接给你，随便你怎么处置。”

“我不要呢？”

林协毫不犹豫道：“我直接上交给叶总。”

“叶总？叶建连？林协，你这越级太多了，给邢源或者是孟伊我都能理解，直接上报叶总会不回太过了？”

林协问道：“所以就算你愿意，也顶多只会给邢源或者孟伊？”

“那当然了！”方华情绪激动地说。

“可你三年前不是靠着那份方案成功站队叶总？”林协这句话说得格外重。

“林协，你今天是不是来玩儿我的？”方华睁大了眼睛，喊道：“三年前的事，你我都清楚！我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以为只要公开和邢源对着干叶建连就会支持我，谁知道最后不仅对不起明延还什么都没捞到。这几年，我要多老实有多老实，能避就避，你今天到底为什么这么做啊？试探我？”

“不是的方华哥，你是我上司，我原则上无论是否跨级检举，都应该先让你知道，而且，如果你跟我说你需要这份资料，那我也给你，因为你是我领导。”林协始终不避开方华的眼睛。

“你知道你现在像谁吗？”方华若有所思。

林协问道：“谁？”

“明延。”

林协眼色终于有了稍许震动。

“你现在跟我说的话，就跟他当年和我说的一模一样。”方华回想起当年明延临走前说的话不禁感慨眼前这个人和他实在是太像了。

林协感兴趣地问道：“你们当年说了什么？”

方华叹了口气说道：“他说，只要我愿意，他的方案我可以随便用，他不管最后是你林协还是王明昊还是什么不相干的人，但是我没有对他诚实相告，这才是他最后走的原因。”

林协一直以为，明延是恨自己，就算在他们和好之后，林协都一直感觉到深深的愧疚，觉得就是自己当年的错误决定才让明延感到失望，从而因此逃避他们两个人之间的感情。

原来明延一直都真诚面对每一个人，真诚面对人性，可是却遭到人性的背弃，这才是明延离开的原因，现在自己无意识之中做出了和明延相似的事，是不是说明自己离明延越来越近了。想至此，林协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笑什么？”方华感到一阵惊悚，不知道林协心里揣着什么坏。

林协顿顿道：“哦，没什么，就是还挺意外的。”

“东西你拿走，我不要，不论你最后举报的结果是什么，都和我没有关系。”方华轻敲桌子说道。

林协诱惑道：“就不想再往上爬爬了？”

方华喊道：“我又能爬到哪里去？不丢饭碗都不错了。倒是你，别老是那么自负，结果不一定有你想象的那么好。”

“那是当然，我从来没想过一步登天。”

“那要是叶建连不认呢？他要是反过来把你解决了呢？”方华担忧地问道。

“放心吧，不论怎么样的结果，我都认。”

林协露出不明所以的笑容，临出门前，他握着门把手说道：“哦对了方华哥。”

“还要说什么？”方华的心脏早就被林协玩儿怕了，怕他又说什么自己不想听的话。

林协面无表情道：“就是，我和明延在一起了。”

“？？？”

方华满是皱纹的脸都舒展开了，这一道晴天霹雳比重金医美都奏效许多。

林协得意地转身离开办公室。

“请你喝咖啡。”林协拍着席鹏的肩膀说道。

“为什么？”

“心情好。”林协哼着小曲儿。

“切。”

“健雄哥，有个事儿麻烦你，我想见一下叶总。”林协拨通了叶建雄的电话。

晚上，林协蹦蹦跳跳地回了家，明延居然没在家，他担心地给明延打了个电话：“喂，你在小区里吗？”

“没有，我在公司。”对面回道。

“你还没好完全就又去公司了？”林协想起来明延的伤口还没好。

“没事，就还有一点点，我来处理点小事，不碍事儿的。”

说完明延便挂断了电话，办公室里，席鹏正坐在他对面。

“说吧明延，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你跟林协你们两个，一个白天折磨我，一个下班折磨我，我好不容易把林协熬回家了，还得来你这边报道。”席鹏故意娇气地说。

“如果我说我想挖你，你会信吗？”明延盯着席鹏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