堰州,盛谊原臻正围炉煮茶聊皇太孙已经走到哪里。他们出发的时候刚过中秋,按照惯例最晚年前应该到应天,皇帝允许殷和路上多看看,了解民情。也不知道殷和看得怎么样。
盛谊道,“这次竹墨护送皇太孙,他的仇家集体找上门,好在有惊无险,皇太孙平安无事。”
原臻道,“上次打倭寇,她眼睛整整瞎半年才康复。两件事情,大大地损害她战神的名头,这次去北伐,都不知道皇上带不带她。”
盛谊道,“带肯定要带的,这次北伐有可能我也会去。竹墨善于打前锋,他是领头军,我属于中陆军,在后面打配合的。”
“这次北伐要是胜利,至少能保大皓朝十年没有战乱,陛下为子孙也是操碎心。”原臻心酸道
“是呀,已经是年过半百的老人,还要拿起武器上战场,陛下是当之无愧的帝王。我们做臣子的,只有誓死追随的份。若我去北伐,家里老小就蒙原兄你多关照,朝廷大势已定,我们在前线打仗也没有什么顾虑。”
软糯白胖的元宝欢快地跑他们院子喊,“姐姐打哥哥,姐姐打哥哥,打……打哥哥……”
原臻盛谊看向元宝,元宝红扑扑的脸蛋,拍手蹦蹦的喊原臻,“哥哥,前面姐姐打哥哥。”奶声奶气的声音,原臻听得一头雾水,“元宝,你别乱跑,奶妈呢?关叔呢?怎么让你一个人到处乱跑?”
关叔气喘吁吁地追上小少爷,他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大少爷,赶紧去老爷夫人院子,突然来两人跳他们院子打起来,老爷夫人拉架呢,小少爷就趁乱跑出来。”
原臻盛谊听了迅速赶往主院,偌大的主院被砸的乱七八糟。殷和跳得老高看见原臻和盛谊立刻躲他们俩身后说声,“表哥,救我,这泼妇要杀我。”
竹空空满头珠钗,一袭红衣,手里拿着鞭子,怒气冲冲地瞪着殷和,“殷起灵,你要是个男人给我滚出来,找亲戚帮忙算什么?”
殷和神气地躲在表哥身后,“你管我,我亲戚多,有的人帮。你看看谁现在能帮你。”
原臻问道,“怎么回事?你不是去应天,怎么会到堰州?”
殷和道,“顺水路走这里看看姨母姨父,谁想你们都在这里,那泼妇不愿意,非得拿我回应天,一点君臣之礼都不讲。”
“灵儿,她拿你回应天是对的,你跑得也太远。”盛谊不满道。
“现在跑都跑这里,水路三天就到应天,也没有晚到。表哥,对面这泼妇你们帮我对付下。”
原氏夫妇早就遣散院子里所有的下人,原夫人抱着元宝硬塞给空空,她劝道,“空空,灵儿不懂事,他还是个半大孩子,你不要跟他一般见识。”
竹墨突然被义母塞个孩子,脸上愣住,元宝挺亲热地抱住竹墨,还在她脸上亲下。
“母亲,他……他才不是孩子呢,他……”竹空空都气得说不出,这路上被殷和欺负得有多惨,若不是他真的身份太珍贵,早就被竹墨挫骨扬灰。
元宝紧紧地抱着竹空空,一点机会不给她捉皇太孙。“姐姐抱宝宝,姐姐抱宝宝。”
“元宝,你勒住我脖子。”竹墨丢掉鞭子,轻轻地想拉开元宝的小胳膊。元宝不乐意,竹墨看向原臻,原臻走过去,哄下元宝交给母亲,示意母亲带走元宝,他把事情搞清楚。
院子里剩下四个人,原臻打来热水给竹墨擦脸,竹空空洗手擦脸,整理衣装。
盛谊原臻心里清楚,没有博斐这个军师,殷和跟竹墨离心离德,想怎么整竹墨那是按在地上摩擦。现在看,殷和纯粹是戏弄竹墨,这一路上拿她寻开心。
“这身嫁衣怎么回事?”原臻悄悄地问竹墨,竹墨委屈道,“路上遇见有人抢亲,皇太孙说如果我打扮成新娘,谁敢抢?让我帮帮新娘子,若是帮了,他就立马跟我回应天。结果新娘子跟抢亲的人跑了,我们被正主追了好久。”
“正主追你们是想拿回你戴的头面,这头面这么贵重还以为你们是盗贼呢,现在肯定报官府。”原臻解释道
“要是你们在,我肯定吃不了皇太孙的亏,这孙子太坏了。”竹墨气愤地把汗巾丢水盆。
“不气不气,回家了今晚早点休息。明天我们就把殷和绑回应天。”原臻小声嘀咕哄竹墨。
“公主呢?我还没见过公主。”竹墨突然想起来
“她在应天公主府,你们随我回应天,到时候带你去看她。”原臻体贴地说道。
盛谊跟殷和就在旁边吃茶看着嘀嘀咕咕的两人,盛谊不悦道,“灵儿,你是不是把竹将军欺负惨了?”
“她那个刁妇,谁敢欺负。”殷和现在说话也没个正形,一口江湖气息。
竹空空听见殷和骂他,正欲上前理论,忽然觉得胸口一阵剧痛,忍不住口吐鲜血,她只觉眩晕,看着原臻惊恐脸庞逐渐变模糊后便没了知觉。
这边殷和看见空空吐血,心里一阵绞痛,他捂住胸口跟盛谊走过去,原臻抱起竹墨道,“先找大夫,她应该是旧病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