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讯赶来的许年无话可说,他下午还跟傅怀枝说安全的事,他真的不想再掺和这趟浑水了。
可坐在抢救室外,许年又一次拨通了傅怀枝的电话。
“是我。”
“说。”
“…申清又出事了。”
那边依旧像第一次一样死一般的寂静,许年挂断了电话,问起了一旁的护士。
“当时什么情况?”
护士摇头:“病人按了铃,接着有一个女人匆匆跑出来,跑的很快,楼下有人接,我来到房间里的时候病人的脖子就被划开了。”
“并且病人应该是吸入了某种让人昏迷的药剂,所以才昏迷不醒。”
许年沉默半晌:“那我妹的情况怎么样?”
“划的口子很浅,主要是掐的动作导致缺氧,所以一时半会醒不过来,但总体问题不大。”
许年微微松一口气:“那就行。”
护士忽然面露抱歉:“医院方面要跟你们说一声对不起,那时候已经半夜了,值班护士又少…”
许年摆摆手:“先不说这些了,等我妹出来再说吧。”
护士不吱声,毕竟原因很大一部分是因为医院安保不到位。
半个小时后,申清很快醒来。
她动了动自己的身体,发现除了之前四肢疼之外,喉咙还出现了吞咽困难的情况。
申父申母守在医院里,一个两个都面容严峻,申父思考要不要把申清带回家里,但又更担心那人会无孔无入伤害自己女儿。
申清想说点什么,但是这回连口也张不开了。
申母示意她不要张嘴说话,许年则在一旁看着时间。
从告诉傅怀枝到现在,时间已经过去半个多小时,按理来说,她应该会第一时间赶来医院,但是没有。
病床上的申清向许年投去视线,许年知道她想问什么,但是他也不知道傅怀枝现在在哪里。
孟州的庄园里,傅怀枝脸色冰冷的一路朝楼上而去,对众多不明所以的孟家佣人的阻拦视若无睹。
“傅小姐,你来找谁?”
“等等。”
“傅小姐,你不能这样就直接上去!”
佣人们的速度没有傅怀枝的快,只十秒左右,傅怀枝就推开了孟绮兰的房间门,啪嗒一声反锁。
孟绮兰站了起来,唇边浮起笑意。
“怎么?你——”
话没说完,傅怀枝就快速走了过去把她摁倒在了桌子上,死死捏着下巴。
“我之前跟你说过了吧,不要再对申清动手,否则就不只是掐你那么简单了。”
孟绮兰表情不变:“说什么呢?什么再动手?傅怀枝,你可不要空口无凭,就诬陷别人。”
傅怀枝捏着她下巴的手更重了一点,让她的目光刚好能对上自己:“我知道是你。”
“什么是我?现在天还没亮呢你就闯进我的家里,对我做这样的事,传出去多不好。”孟绮兰吃痛,语气却暧昧。
“不承认?”
“承认什么?”孟绮兰泰然自若,毫不后退。
“好。”
傅怀枝松开了孟绮兰,后退了两步,目光冰冷的看了眼她,就夺门而出。
孟绮兰收敛了神情,忽而想起什么,脸色微变,也跟着跑了出去,提前在一楼走廊拐角处拦下了她。
“等等,傅怀枝,你要做什么?”
傅怀枝语气也同样冰冷。
“是啊,天还没亮。”
孟绮兰隐隐不安,她不明白傅怀枝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享受孟家最后一个安宁的夜晚。”
“你说什么!你说清楚一点!”
孟绮兰隐隐感觉出了她要做的事情,孟州和傅怀枝的父亲是合作伙伴,但不管怎么说,孟家和傅家之间的差距还是巨大,在很多方面都依赖傅家。
傅怀枝本来就是金融商业方面的鬼才,这几年退而求学才没有声息,如果她要做什么,那肯定是直接在孟家生意上切一条大动脉,如果是别人无所谓,但那是傅怀枝,傅家将来的继承人。
刚才她说的最后一个安宁的夜晚,是说孟家以后就不得安宁了,那么自己以后的生活,也永不得安宁了,她可不想要这种结果。
“等等!”
孟绮兰抓住傅怀枝的衣服:“我有话说!”
“我承认,我承认!”
傅怀枝停了下来。
“你承认?”
“对,我承认是我去医院划伤申清的!”孟绮兰呼吸急促:“你,你先不要对孟家做什么事。”
傅怀枝抽回衣角,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为什么?”
孟绮兰看着傅怀枝,表情有些委屈,一副欲说还休的模样。